上缩作一团的白婳说:“还能起来就跟我去吃饭!”
学校西门边有条美食小街,上有东北铁锅炖,下至云南汽锅鸡,这一到饭点,路上基本都是青航的学生,小馆子那五花八门的灯牌照亮了街边一排,而那另一侧是各式各样的路边小吃,琳琅满目。摊贩老板一面卖力的吆喝着,一面翻转着锅里的食物。整个路上灯火通明,尽显人间烟火。
航工学生会聚餐,选了家小私房菜馆,七八人凑了一桌,整个店里被柔和的黄色灯光包围着,充斥着嘈杂的聊天声,服务员忙碌地穿梭游走着,服务员上完最后一道菜:“同学们,这边菜上齐了,可以用餐了。”
锅里的水煮鱼蓬蓬的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学生会都是些年轻小伙,这时早饥肠辘辘:“就剩简哥了,他什么时候过来啊?”
学生会主席齐磊看了眼时间:“刚给他发消息了,说是一会到。”
说曹操,曹操到,前台收银处那站着的高挺男人,可不就是他。
齐磊见他只身一人入了座:“不是说要带天歌一起来吗,这么一个人啊!”转眼瞧着他手里的牛奶,直呼他不地道,聚会的日子喝牛奶。
“谁说要带他了。”舒行简还是一贯的冷漠。
席间,谷宇笑着开玩笑:“昨天还以为他要跟着一起过来呢,看你俩一直形影不离的。”
舒行简这才拿正眼瞧了瞧他,谷宇坐在他正对面,身边还有一女生,明显不是昨天那个,今天这个十分主动,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舒行简鼻子又尖又挑,从女生身上散发的香水味,参杂着店里的油烟味,不禁让他频频蹙眉。好像白婳就不喷香水,只有淡淡的花香味。
这时,刚刚喊饿的断寸男生发话:“谷宇你还说别人呢,你看看你身边,这才叫形影不离吧!”
随着大家起哄声愈来愈大,女生扭捏地轻推了推谷宇,他这才出声制止:“大家都别说了,都不好意思了!”
见正主发了话,大家非但没消停,还火上浇油,在一旁学得有模有样。
还得是齐磊出来解围:“唉唉唉,人到齐了,那就开动吧!”
“等等!”舒行简的这一声,众人又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着他下文。
直至看到门口一迷茫身影,上个洗手间还找不到路了,舒行简歪着头喊她,下巴微扬,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白婳,这边!”
听到白婳的名字,谷宇明显愣了一下,女生见状关心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婳顺着声音看着眼下这一大桌人,脚下的动作都停滞了,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还以为舒行简良心发现要请自己下馆子,结果居然是顺水人情捎带的,更何况桌上还有熟面孔,衡权利弊下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白婳落座后,舒行简也没有介绍的意思,自顾自的撕开包装,将筷子递给她。
他的手指恨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灯光下还能清晰地看见手背的青筋,白婳微微发怔,很快接了过来。
刚才一伙人还七嘴八舌的,这下也瞬间安静下来,这还是舒行简第一次带女生,他不提也没人敢主动过问,到嘴的菜也不香了,明里暗里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看这熟稔的动作,显然不是一般关系,可谁都不敢像开谷宇一样开他舒行简的玩笑,虽然明面上,大家现在能坐在一块吃着饭,但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齐磊的关系,谁喊得动他这尊大佛。
而谷宇自打白婳的出现,就如坐针毡,边观察着白婳的反应边偷摸与身边的女生拉开距离,这些动作也尽收舒行简眼底。
好好的聚餐,个个心怀鬼胎,除了白婳跟个没事人一样,拿起筷子夹住一块鱼肉就要往嘴里送,蓦地听见一道讨人嫌的声音。
“先喝点牛奶再吃。”
小姑娘明眼的不开心了,但还是放下筷子,咕噜咕噜地仰起头喝光了牛奶。
又听见。
“你怎么都喝完了,让你饭前喝一口,免得吃辣的刺激胃又疼了。”舒行简无奈道。
白婳气不打一处来,话到了嘴边:“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怎么知道你没常识呢!”说是指责但舒行简语气里满是宠溺。
“舒行简!”
今天第二次喊他全名了,怕是又要被气得摔下筷子,饭也不吃的就走,舒行简缓了缓语气,夹着菜给她碗里送去。
“乖,吃饭!”
此话一出,原本大气不敢出的众人彻底坐不住了,开始纷纷怀疑自己的耳朵,舒行简刚才是在哄人吗?
反观舒行简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而一旁的白婳埋着头扒拉着碗里饭菜,思前想后他那句话,最终定义下来,他就是故意的。
齐磊那是叫苦连天,一遍又一遍干咳提醒,都要咳成肺结核了才控制住局面,这是他有史以来吃过最废嗓子的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