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第二十棍结束后,她浑身发抖,颤声道:“我说,是王夫人指使我做的。”
“我没有!”王曼云大怒道:“是你自己,与我无关!”
秦老太爷喝道:“继续说!”
“我有个条件。”张嬷嬷艰难地道:“你们答应我,照顾好……红袖。”
“我答应你。”秦老太爷忙道:“只要你告诉我真相。”
“不,”张嬷嬷气若游丝,用仅有的力气抬起手指向了一个人,“我要大小姐答应我。”
是宋清。张嬷嬷指着宋清,院中有一瞬间的沉寂,只剩下红袖的哭声。宋清刻意减轻呼吸,尽量减少血腥味的冲击,沉声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真相,只要她愿意,我会带她出侯府,照顾好她。”
“宋清,”林宣直起身来,面色肃然,提醒她道:“不要意气用事。”
“无妨,”宋清摆摆手,对张嬷嬷道:“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张嬷嬷嘴角脸色惨白,嘴角流出鲜血,却极淡极淡地微笑了一下,终于开了口,“闫路方才所言,皆是事实,一切皆是王夫人指使。”
宋长明拳头攥得极紧,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和波澜,静静地听着张嬷嬷的话,身体一点点冷了下去。
“王夫人进府前,就和侯爷相识。那时老侯爷还在,侯爷还是世子,夫人被父亲献给侯爷,侯爷很喜欢夫人,酒醉时甚至说过要将夫人娶进门当世子妃,夫人便记在心里。后来,侯府被抄,侯爷逃走,夫人以为再见无望了便另觅人家,不料侯爷后来回来了,侯府也重建,却也迎来了新夫人,侯府的当家主母。夫人又气又急,认为侯爷违背诺言,被父亲骂了一顿,便歇了当世子妃的心思,和侯爷再见时只说愿意伺候侯爷,侯爷便纳她进了府。”
“夫人进府后,秦夫人和侯爷闹了一回,老夫人也不高兴。夫人日日温和恭顺,渐渐被秦夫人和老夫人接受了。侯爷外出办差时,夫人要奴婢去打听秦夫人的事,偶然得知秦夫人对一个护卫亲厚,便借此做文章,散播流言,说二人有私情,秦夫人骂了说闲话的下人后,说她做贼心虚的话也是夫人让奴婢传出来的。后来,侯爷给夫人传消息要回来了,夫人便要奴婢去找闫路做交易。闫路是那人的表亲,二人总在一处吃住。闫路的证词,比任何人的都有用。信也是夫人仿了秦夫人笔迹伪造的,让闫路藏在那人枕头底下。夫人为求逼真,曾借口说字写不好要秦夫人教过她一些时日。”
张嬷嬷咳了一下,继续道:“侯爷回府后,为流言和秦夫人大吵一架,日日找夫人诉苦。夫人知时机已到,便要奴婢买通秦夫人身边的嬷嬷,要那人黄昏时去找她。嬷嬷偷偷屏退下人,在香炉里加了催情香,然后等那护卫进去后便关了房门,过会儿打开,便是秦夫人和那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的凌乱模样。嬷嬷浇灭了催情香,正巧被人发现,便借机叫了起来,说出了乱子,说是秦夫人与人……通奸……还是自己使力将那人拉开来,避免污了旁人的眼睛。
“她还为此向奴婢多要点钱,奴婢给了她,也逼迫她服下哑药。后来,侯爷和夫人、老夫人便都来了。侯爷将秦夫人关在屋里,让人给那人泼了水绑到院子里。嬷嬷也跪着,但说不话来了。最后,奴婢趁着照看秦夫人的名头拿走了香炉,不料被闫路发现。闫路回老家途中,劫道的人也的确是夫人派去的,只是不想那些人收了钱,事却没办好,再去找时闫路一家已经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