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岭睁大了眼睛,露出极不理解的神色:“你去过?你何时……是上午出门的时候去的吗?”
经历过短暂的震惊,花桐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应是又有了力气,她从黄书岭怀中站直了身。
她万分抱歉的看向黄书岭:“我不是想骗你的,书岭哥,只是你不喜欢他,我怕我说我去找他,你不高兴。”
黄书岭好像确实有些不高兴了,他紧抿着唇,也没有回应花桐满含歉意的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但不高兴归不高兴,扶着花桐的手,一直没有移开。
花桐眼圈红起,眼中也似有了泪光泛起,她拉着黄书岭的手,轻轻摇了摇,黄书岭叹了口气,目光重新放到了她的身上:“我不是不喜欢他,我只是不愿见他那般待你。”
李丁毫不犹豫打断他们的温情:“花桐,你既然承认去过施老三的院子,你是去做什么的?六月十二是你们往越州的日子,你没有道理突然去施老三的院子吧。”
“我……我是去,送钱的。”
几人适时露出疑惑。
“我和书岭哥去越州,本来计划要待一段时间的。”
黄书岭补充道:“我在越州有一点生意要打理……我便是在越州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阿桐。”
花桐继续道:“我爹他知道书岭哥的家在哪儿,我怕我们离开的时间长了,他没钱了会去……会去打扰书岭哥的家人,便送去了二十两银子,这些银子够他生活许久了。”
黄书岭微怔:“你、如此你该同我说啊。”
花桐低下头:“我已经麻烦你那么多了,这种事,我不想再让你担心,而且你若是表现得在意我,他会自恃拿住你的软肋,日后会愈加过分的。”
林禾景觉得花桐想得倒也不无道理,心中对花桐也有些改观,先前只以为花桐是个娴静、惹人怜爱的天真女儿,如今看来,心中也是有一份自己的主意的。
黄书岭目露怜惜,轻唤一声:“阿桐……”
李丁又问:“你送了银子,然后呢。”
花桐有些迷惑,但她乖巧答道:“他收下了,然后又说了些不大好听的话,我便与他说,若想我日后养他的老,便好生呆在此处,不要惹出麻烦来。再然后,我就走了啊。”
“你们去越州,是先前便有计划还是临时起意?”
黄书岭不满看向李丁:“早就便定下了,阿桐的母亲前两日忌日,我们是特地赶过去拜祭的,我去处理生意的事,也只是顺便。”
倒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林禾景的心又沉下去。
施老三的案子到如今为止,竟没有半点进展。
林禾景想了想,问道:“为何你父亲会迁到江州来?他年纪也有些大了,两地搬家,想必不易。”
花桐脸微红:“我与书岭哥,应是今年秋日便会成亲了。”她看了一眼黄书岭,又向林禾景:“我爹听说了书岭哥是江州人士,便执意要跟来。”
“可黄公子有生意在越州,必会时常往越州。”
“谁知道他是怎样想的呢,许是觉得我是要逃走,是要与他断了联系,才一定要住到江州来。”
“逃走?”
林禾景突然想起杨司户的话:“我看你父亲的户簿上,并未写明你是他的女儿,你与他——”
花桐垂下眼:“我是他的女儿。”
未曾记在户簿上的女儿。
黄书岭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此事,我也知晓,可否由我相告,让花桐去别处……我不想她再听到此事了。”
花桐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住的说着没事。
林禾景心生怜意:“赵大哥、李大哥,既然黄公子知晓,不如就由他代述吧。”
花桐引向别屋,黄书岭这才将一段过往说出,黄书岭说完之后,三人久久沉默无语。
可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
李丁望向黄书岭:“敢问黄公子,六月十二日你在何处?”
黄书岭一怔,微微皱起眉:“我在家中,此回去越州,我带了货物,上午查了一遍货物,商队的几人都能与我为证。”想了想他又道:“只是他们如今都在越州,倘若那位捕快大人寻到我时多说两句,我还能引他去问一问。”
赵甲摸摸头,他就得令要将黄书岭带回江州,哪里顾得了在当地再查一查。
林禾景笑道:“无事,即是查验货物,想必家中也有人知晓,江州总能寻到可证黄公子清白的人。”
黄书岭本是因李丁几句追问花桐而有意阴阳怪气一回,倒也不是真有心为难,林禾景此言一出,他也装作想起来的样子:“是,家里几个帮忙的伙计那日应该知晓的。”
又请人往黄家走了一回,果然得了证词。
没有证据可证他二人与施老三的案子有关,便也只能将他二人放了回去,花桐临出门还问案子何时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