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走了,娘真承受不住。”
赵谌笑笑不语。
赵彧则皱皱眉,催道:“娘,快进府吧,儿子快饿死了。”
姜渺扶住沈氏,劝道:“娘,爹和夫君在宫中要晚些回来,三弟也要安顿军中,一时半刻回不来,叫二弟和五弟进去吧,好叫他们歇歇,也洗洗风尘。”
“对对,进去,都进去。”沈氏拽住赵谌和赵彧的手,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扶着她进府。
赵扉跟在两个哥哥身边,眼睛亮亮的,问东问西,一刻不停。
几个媳妇落在后面跟着。
中途沈氏又嘱咐了几句,一行人便中途分开了。
姜渺作为长媳,还要操持晚上的家宴,领着女儿楚楚跟两个叔叔见了礼便走了。
曹薏见到丈夫回来,脸上始终淡淡的一个表情,两个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一齐离开了。
周涵摸摸喜喜的小脑袋,也和林清前后回院了。
赵彧则回身来到沈婉身边,看了她一眼,沈婉笑着喊他一声夫君,赵彧点点头,然后蹲下身来戳喜喜的肥脸颊,一戳一个窝,他不禁笑起来,皮肤虽然黑黢黢的,但人长得好,看起来便不显得凶恶。
喜喜因长的可爱,府中所有人除赵扉外都爱和她亲近,连性情冷淡的曹薏和林清也不禁对她露出个笑脸来,被摸脸蛋都是常有的事,她并不抗拒,此刻却皱了眉,瞪着赵彧往沈婉身后退。
沈婉知她毛病,有些洁癖,天生喜爱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事物,小鼻子又尤其敏感,定是看赵彧长得黑又闻到他身上有气味便不喜他碰自己。
沈婉伸手把赵彧拉起来,笑道:“夫君不是饿了,院中备了饭菜,回去略用些吧。”
赵彧却望着喜喜,还想去抱她,沈婉拦住,俯身将喜喜抱在自己怀里,柔声道:“夫君身上穿着甲,喜喜怕硬,我来抱,快走吧。”
赵彧只好收手,目光移到沈婉脸上,嗯了一声。
一家三口沉默地行到路上,沈婉神态自若,喜喜窝在她怀里,一双大眼睛盯着赵彧,仿佛在思考什么。
喜喜最近又长胖了些,沈婉掂掂她,忽然有些忧愁,自己得锻炼锻炼身体了,否则再过段时间便抱不动这小家伙了。
犀香院。
屋里地龙烧的很热,沈婉给喜喜脱了外衣,放到临窗的塌上玩耍,玩的是周涵给她买的一套古代版“芭比娃娃”,以土木材料制成,身材、手足、面目、毛发栩栩如生,还配有漂亮的衣服,喜喜很珍惜。
赵彧在净房内洗漱,他自小和几位哥哥相同,身材配的都是小厮,没有丫鬟,由于早被沈氏定给了娘家侄女,便连通房都没给,直到新婚,才算是接触了女人。
沈婉早知道这些,初初成婚那一个月,赵彧搬到犀香院,小厮不得再进,所有的事便都被她接管,眼下赵彧分隔三年又重新回来,她已有了喜喜,自然更要和从前一样,事事周到,夫妻之间万不可生分,一旦有了隔阂,对孩子而言,是最难熬的。
沈婉希望喜喜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生下喜喜之前,沈婉从不知道人可以有这般充沛的情感,自己竟可以这样爱一个人。
沈婉喂了喜喜一杯水,捏了捏她的小腿,问她站了半晌痛不痛,这才往净房走。
赵彧已脱光了泡在桶里,衣服胡乱扔在架子上,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他眼睛都没睁,闭目倚在后面。
沈婉先将衣服收拾拿出去叫人洗了,却见里面夹着一小块半缺的玉璧,纹样依稀可见是一半莲花,切面平整,应当有另一半玉璧来配。
沈婉将玉璧放下,转身来到赵彧身边。
伸手试了试温度,拿过澡豆道:“夫君且往前靠靠,我给夫君擦背沐发。”
赵彧依言而行,沈婉挽起袖子,舀了一瓢温水浇在他背上,后背的肌肤比脸白,但上面纵横交错着几道刀疤,显得狰狞可怖,沈婉好似没看到一般,用澡豆在上面滑动,然后轻柔地按压搓揉,细细洗净后用水冲掉。
又给他洗了头发,沈婉站起身来要出去,“夫君慢慢洗,菜都温着,我去看看喜喜。”
这个小家伙饭量大,一日必要多餐,想必站了半晌早都饿了。
赵彧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沈婉眉心一跳,坐到浴桶边,顺着他的力道将手往水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