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胎穿到这个封建时代的第十六年,以河东沈氏嫡女的身份,嫁给了当朝卫国公的第五子赵彧。
刚成亲月余,赵家父子便除了老四赵述外,都赶赴了西北征战。
数月后,沈婉产下一女。
大名唤作青玉,是侯夫人沈氏起的。
小字叫喜喜,是沈婉起的,没什么特别的寓意,就是很欢喜的意思。
又过了三年,卫国公及诸子得胜凯旋。
沈氏率众位儿媳在国公府正门相迎。
四子赵述虽然习文,但也从小跟随父亲兄弟练过骑射,早已告了半日假,骑了马去城门等候迎接。
两位小公子却因侯府家教甚严,还在学堂念书,不曾请假。
冬日清寒,近来总阴着天,今日却陡然放了晴,太阳高悬,暖融融的日光照下来也没那么冷了。
沈婉牵着胖成一团圆球的赵青玉站在一侧,女娃娃白嘟嘟的,一双大眼灵活地眨啊眨的,可爱非常。
周涵低头看着,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喜喜,三伯母新得了一副玉镯子,回头叫人送给你,好不好?”
周涵娘家远在西南,父亲是镇远大将军,她是家中嫡长女,许是远嫁的缘故,娘家自觉亏欠她颇多,当年出嫁时嫁妆就有一百零八抬,堪比公主的规格,后面这些年,陆陆续续也从西南不住地送东西过来。
可她本人却不喜奢华,日用都很简朴,加之膝下无子,就常常将物什赠给几个侄子侄女,尤其是喜喜,因跟沈婉关系不错,便更喜爱她,平日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喜喜。
喜喜也很喜欢性情温柔,总是轻声细语的周涵,她左手被娘亲牵着,右手便去牵周涵,软软糯糯的童音道:“谢谢三伯母。三伯母和喜喜一人一个,喜喜戴左手,三伯母戴右手。”
周涵把她戴着手套的小手攥进掌心里捂着,心里软成一片,连声答应,“好好,这对先送给喜喜,回头三伯母叫人重新再打一对,小的给喜喜,大的三伯母戴。”
沈婉在旁边有些无奈,劝道:“三嫂,你上月已送过一对了,喜喜好动,玉镯给她戴就是暴殄天物,没两日就给她弄碎了。”
周涵柔柔一笑,温声道:“没事的婉婉,我那还有呢,尽可以给喜喜,随意她怎么用,我也给你打一副吧,还有蜚蜚和楚楚,啊,大嫂二嫂和四弟妹也有,还有母亲。”
沈婉失笑,想想道:“咱们一门女眷都戴一样的镯子,日后一齐出门,也穿一样的衣服,那时才好玩。”
想到那个场景,沈婉哧哧笑起来。
周涵也忍俊不禁,看她们笑,喜喜也笑起来,三个人笑声传到前面,惹得陪在沈氏身边的姜渺和赵扉回顾。
姜渺今日打扮得十分华贵,她虽是长媳,却日常是一副见谁都笑三分的模样,十分随和,今天为了迎接侯爷和夫君,特意好好装扮了一番,一直也装的挺好的,现下见了这三人在后面偷笑,也不禁笑了笑,优雅高贵的气势一下子变得柔和多了。
赵扉是沈氏和侯爷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今年十五岁,小字蜚蜚,少女还未完全长成,容颜已是十分昳丽,身姿玲珑,站在那挑眉望过来,已有了几分艳光逼人之感。
她性情霸道,喜爱耍刀弄枪,平日并不怎么愿意和这几个文弱的嫂子互动,先前周涵嫁过来时,以为她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应当没有那么娇弱,生了几分相交之意,谁曾想周涵才是几个嫂子中最柔弱的一个,她失望至极,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便不怎么爱搭理周涵。
她也不喜爱小孩。
如今府中只四个孩子。
大嫂姜渺膝下一子一女,女儿十岁,大名赵青琢,小名楚楚,儿子七岁,起名赵恒。
二嫂曹薏膝下独子,今年六岁,叫赵浔。
再就是沈婉身边三岁的喜喜。
三嫂周涵和四嫂林清都膝下无子,林清是因为体弱,不易有子,至于周涵,则是因当年的一场阴错阳差,至今夫妻关系都很冷淡。
赵扉两个侄子两个侄女全不待见,孩子们给她行礼,她便随意嗯一声,立刻走开,好似避如蛇蝎。
沈婉每次看到都觉好笑。
一众人又等了半个时辰,喜喜早都站不住了,被沈婉抱起又放下三次,才远远地听到马蹄声临近,街角显出一队披甲策马而行的人来。
沈氏激动地攥紧女儿和长媳的手,殷殷地眺望,她一眼认出打头而来的是二子赵谌,后面跟着五子赵彧。
两个儿子赶到府前,快步下马奔到沈氏面前给她磕头。
沈氏抖着手一一扶起,眼泪纵横,话都险些说不利索,“快起来快起来。”
赵谌爽朗一笑,小麦色的皮肤露出一口白牙,“娘,儿子回来了,这几年叫娘担心了。”
沈氏摸摸他的脸,又摸摸赵彧的脸,垂泪心酸道:“娘只盼你们父子好好的,全须全尾的回来,以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