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式开始交往以后,我跟五条悟的相处方式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因为各自都有要忙的事情,所以大多时候还是在线上聊天——怎么听着我们好像是在网恋一样。
不过每周他都会在我家留宿两到四天,并且理直气壮地跟我睡同一张床。
三令五申也没见管用后,我改变了强硬的策略,委婉地表示抗议:“你不会觉得挤吗?”
“是哦,确实是有点。”
一条胳膊箍在我腰上的五条悟赞同道。
然后他就给我换了张床。
挺大的,还超贵。
……没事,有个人陪着睡也挺不错的,起码关灯睡觉也能睡安稳了不是?仔细算算还是我赚了呢。
我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
偶尔顺路的话,他也会来学校里。而要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的话,无论当时彼此正在做什么,他也非得凑上前来说上几句话才行,或者干脆中途逃掉来找我。
就比如现在。
“哪有带学生带到一半就自己跑掉的老师啊……”
跟咒灵斗智斗勇许久、好不容易才搞定以后,迎接累死累活的学生们的却是老师轻飘飘的一句“之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下班了”。
尝试着代入了一下后,我忍不住询问这位无良教师:“你们学校有教师评价机制吗?你是不是每次都拿最差的那个等级?”
“没有——”
五条悟信心满满地回答:“就算真的有,我拿的也绝对是优秀,肯定会成为高专唯一一个蝉联N年最受欢迎教师奖项的绝佳好老师!”
我面无表情地棒读道:“哦,那你真是好厉害呢。”
——我信了你的邪。
正在心里吐槽他,我忽然感觉脸上一凉,疑惑地仰起头后,发现果然有细细的雨丝自天空上落了下来。
不过淋到我的只有最初的那一滴而已。
身侧的人及时抬起左手揽上了我的肩膀,无形的屏障飞速笼罩过来,仔仔细细地将所有雨点都拦在了外面。
是他的术式。
听说是叫无下限术式。第一次听的时候,我差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普通都叫无限的吧?无下限是什么鬼啊虽然很衬你没错……嗯,这么说好像对无下限很失礼的样子,我道歉。
他的术式是一直处于发动状态的,包括睡觉的时候——虽然我没有试过在他睡着的时候偷袭,毕竟那也太缺德了。但是这种事情他应该不至于吹牛,不如说,除了在受欢迎程度上太过认识不清自己以外,从其他方面来讲,五条悟其实从来没有吹嘘过自己,真的只是单纯的自夸而已——我愿称之为一方○行净化版。
“我今天有带伞。”
我低头在挎包里翻找起来,一边对他说:“这点小雨没必要用术式啦,你不是都已经下班了吗?”
搭在肩头的手似乎拿起来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更加用力地搂回来。
由于五条悟没有吭声,我还以为他不乐意把术式收起来,握着折叠伞奇道:“我还以为,主动加班这种傻事你应该不会干?”
“是啊。”
他右手接过伞,笑得格外灿烂,“我可不会干这种笨蛋才做的事。”
幸好今天没什么风,不然这把不算大的伞还真的护不住两个人。
……也不知道青木带伞没有。应该会带的吧?那孩子向来很细心。
“怎么?”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问询,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间揪住了他的衣角。
“没什么。”
我摇摇头,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松开手指。
*
现在我正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一个钟头前,在赖床到十点的五条悟吃过早午饭出门后,我从被子底下翻出了他的手机。
应该是忘记带了……吧?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几通未接电话,我不确定地想。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毫无征兆地震动了起来,我连忙手忙脚乱地抓紧机身,差点被甩出去的手机这才幸免于难。
我对着来电显示上那个倒霉的老熟人名字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最终还是赶在对方挂断之前接了起来。
“五条老师……终于接电话了。”
听筒里传来伊地知疲倦的声音,他如释重负地问说:“您什么时候才能来?校长都催过好几次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
“那个——”
我尴尬又抱歉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摸着鼻尖说明道:“不好意思,我是桃雪见。悟把手机落在我这里了……”
沉默几秒后,印象中冷静沉稳的伊地知发出了一声悲鸣:“不是吧,还有这种翘班方式吗?未免太过分了吧!”
“嗯……好像是有的……”
我愈发愧疚了——虽然这压根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