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赶得很巧,情人节的第二天,即二月十五日,是除夕佳节。
然而这一天前不着寒假后不着春假,还是个周四,压根不休息。而且周五我还有早课,可以说是相当悲伤的一件事。
王美丽则与我正好相反。这一天她的课表排得很紧张,周五却空着大半,我们俩的空闲时间基本上是完美交错。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早早就决定好要一起过年,利用唯一共同的空闲时间,周四晚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
——当我提着大包小包敲开王美丽的家门时,迎接我的就是这样一句劈头盖脸的诘问。
她焦急地探出脑袋左右看了一圈,发现除了我门外真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以后,先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我一眼,随后神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你……送出去没有?”
真不愧是我肚里的蛔虫。
沉默片刻后,我冲她吐了下舌头并wink了一下:“诶嘿。”
回答我的是被砰的一声关上的大门。
“错了错了我错了!我也不想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嘛!歪?开门呐!你女鹅可还在我手上呢我告诉你!”
最后我还是被放进去了。至于前一天自己一鼓作气再而滑倒三而滑坡的犯怂全过程……不提也罢。
“早知道就跟其他人出去玩了。”
王美丽一边系围裙一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个不争气的东西!”
“是是,您教训的是,都是小的没用。”
我低眉顺眼地把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再分门别类地摆好,以便等会儿处理。
忽略掉围在脚边打转的雷雨不计,今天的厨房似乎格外沉默。
把菜料理到一半的时候,王美丽忽然怪叫一声:“糟糕,忘记把作业选题发给教授了!”
然后撂下菜刀匆匆忙忙地窜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把你手机借我一下,我的不知道放哪儿去了,我打个电话找找。”
我不疑有他,在围裙上擦了下沾了水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来解开锁递给她:“喏。”
估计是遇到点麻烦,王美丽出去好一会儿也没见回来,也不知道是手机没开铃声半天找不着,还是跟应付教授这事太费劲。等她终于处理完回来,我已经把食材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嚯,手真快啊你。”
她挽起袖子,冲我一挥素手,“行了,既然准备工作都你干了,那我就负责下锅好了,你坐着包饺子去吧。哦对,手机我给你搁在沙发上了啊。”
“好。”
坐在客厅边看卫○家今天的饭边包饺子顺便隔三差五给雷雨偷偷喂一口肉馅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王美丽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桃——帮我看下是谁,我这儿炒菜呢——”
我应着声往玄关去,路过卫生间时顺便进去洗了把手,甩着水珠拧上门把。
“呦!雪~见~”
门外戴着墨镜的白发青年少见地没有穿他那身制服似的黑衣,而是穿了件驼色的羊绒大衣,内搭则是黑色的高领毛衣。简简单单的搭配,套在他身上却异常好看,宛如从秀台上走下来的男模,晃得我一时有些迷糊。
“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我猛地回神,头脑里闪方才经历的种种,不由头痛地按了下额头:“算了,没什么,进来吧。”
——那个笨蛋!干嘛自作主张地牵起线来啊,以为自己是光着屁股乱射箭的小鬼头吗?我只想过一个平静欢快而不是贼他妈紧张刺激的除夕啊!平平淡淡才是真你懂不懂?!
“干嘛苦着脸?看到我穿私服的样子不开心吗?”
五条悟疑惑道。
他正弯腰脱皮鞋,就着这个姿势,站在高出几公分的地板上的我透过墨镜缝隙看见他挑了挑眉毛。
“怎么会……”
有幸一饱眼福的我高兴还来不及,简直恨不得大喊一句多谢款待再对着活菩萨三鞠躬呢。
我只是有些担忧。因为我跟王美丽都是典型的种花家北方人,吃东西偏好咸口,还不约而同地喜爱吃辣,跟他的口味相去甚远。而今晚这一遭又没有做任何提前准备,恐怕在待客上要出大问题了。
这些话当然不能告诉他,不然那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好在五条悟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而已,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走进客厅后,他的注意力就被桌上的东西吸引走了。
他满脸新奇:“这是在做饺子吗?”
“是呀。”
我把用完的刀跟擀面杖收进原先放面团的盆里,一边问:“要试试吗?”
五条悟立马回答:“要要要!”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看得出来是很想学(玩)了。
“等等!”
我眼疾手快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