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颗真心错付,妥妥一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折子戏。
白爷爷十分心疼孙女,决定语重心长地劝几句,没想一出口就说出了事实:“人家扶苏针灸药理样样精通,自然是可以自立门户出去闯荡治病救人。而你琴棋书画件件疏松,连自己的小命都活不明白,不霍霍别人就不错了,跟着去只会裹乱!扶苏是为了你好!”
这哪里是劝,这分明是妥妥的打击!
被送回来的时候,白芨其实已然死了心,反倒看开了。听阿爷这样说,她只能闻而兴叹,在祖父听不见的时候不咸不淡地抱怨几句,她本也是可以针灸药理样样精通的,可为何非要她学琴棋书画,就是不教她医术,不公!
自此,百里扶苏辞别了白家人,背着药箱,带着那名江湖女子,走出了邺城。而白芨,则是被关在了白家的四方小院里。不想今日,却在淮阳碰到了,世事难料,怎不让人唏嘘!
白芨觉得梁京墨说得不无道理,但心里总不愿意落了百里扶苏的面子,待他坐定,忙问:“表哥如此焦急,可是为病人出诊?我们先送你去!”
“正是!幸亏遇到阿芨!” 多年不见,要说他不惦记这个表妹,那定然不是。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总归还是不去碰的好。如今能碰巧遇见,想来也是天可怜见,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欢喜!
“我送表姑奶奶家的三姊回江南,今日刚到淮阳。三姊的管家不认路,表哥你给指个路。”这样说,心思玲珑的表哥定然明白她此刻不便让他进马车内。
“我竟不知,妹妹竟如此细腻入微,知书达理!”“梁三姑娘”的团扇略遮了遮嘴,执起白芨的手,眼中满是调笑,可愣是给他做出了万种风情的模样。
白芨一听他这故意加重声音却走了音调的“细腻入微”,就想起这个家伙数日前在温泉说的那一句“触之细腻,闻之清香,如此细腻入味,定要多吃几口方能解饥!”
她的脸腾地红了,赶紧甩开他的手,正襟危坐!
“脸红至此,妹妹竟如此禁不得夸?”“梁三姑娘”靠近她,用团扇轻轻给她扇着风。
白芨此刻面红耳赤,有些懊恼自己竟如此经不得撩拨,而这个家伙的身体怕是好得很,早知如此,就不该入这淮阳城!
“你离我远一点,坐得这般近,一会儿车子颠簸,我定然会撞到你的鼻子,若是见了红,你别怨我知书不达理!”白芨口气不善,将妥妥的威胁奉上。
“梁三姑娘”但笑不语,哎……总算把自家这妹子的魂魄从失魂落魄中给勾了回来!
“阿芨,亲戚间难得相聚,亲近些是好事。且好好说话,素不知下次见面要到何时呢!”车外传来百里扶苏的声音,有一如既往的宠溺,也有一丝无可奈何。
白芨听了一阵恍惚,彷佛还是在儿时,她做了错事,他也是这般温和地劝说她,别人说的话,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他说的话,她总会听进去几分。
“我知道了!”她狠狠瞪了“梁三姑娘”一眼。
“梁三姑娘”也是无奈,好不容勾回来的魂魄,就百里扶苏一句话,又丢了!
百里扶苏却不晓得马车内的眉眼官司,顾自慢悠悠的说道:“姑太爷来信说他将金针之术传给了阿芨,若我央阿芨跟我一起去诊治我这位挚友,阿芨可愿意?不知会不会耽误表姐的行程?”
百里扶苏素来知道白芨的心思,想着对方是自己挚友,是个端方正直的君子,且又有自己在一旁看着,并无不妥,此番也算圆了她一个心愿。
白芨听了这话,百感交集:这话他若是在两年前说,那该有多好,她定然是千万个愿意的。可现如今她已经嫁人,又是世子妃的身份,若这样的她再去与外男针灸,就算眼前这个家伙不发飙,回家定是要被祖父打断手脚的。
“梁三姑娘”看她眉头紧皱的样子,此刻就算强行将她带走,魂魄怕也是回不来了。
于是,通情达理的“梁三姑娘”细着嗓音说道:“不耽误!不耽误!治病救人要紧!”
百里扶苏没听到白芨的声音,想着她或许还在犹豫,想来是这两年自己已经想通了,这样也好,以前就不想她抛头露面的:“如此甚好,你们在淮阳的日子可住在我这挚友家,比住客栈妥当些。”
“这怕是不妥吧!”白芨看着“梁三姑娘”,无论他同意与否,她已经说出口了。他们此次出行,还是以安全为宜。住在他人家中,又有自己相熟的表哥,“梁三姑娘”这身份怕是掩不住。
“无碍的,我这挚友极好客,你见到就知道了!”百里扶苏很宽慰,如今的阿芨总算长大了。
“如此,只好麻烦百里公子前去商榷了!”“梁三姑娘”替白芨拿了个主意。
“表姐不必如此见外,唤我一声扶苏就是!”“梁三姑娘”不禁要为百里扶苏这一声表姐叫一声好,刚才没有觉出味来,现在看白芨的表情,他才明白过来。
百里扶苏并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