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双手放于身前,神情未有一丝波澜。
景帝的目光自然不会放过她,还未回若渊话,他已将话扔给了姜知。
“江芝,这是你夫君,你自己说。”
姜知侧头瞥了眼若渊,还未来得及开口,景帝又打断道,“放开了说,有朕在,他不能拿你怎样,大不了朕做主给你换个夫君。”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景帝要姜知选。
是选皇权还是选夫君。
姜知心里清楚,无论她怎么选,若渊都逃不掉责罚。
选景帝,那就是坐实了若渊调戏公主,选夫君,景帝若是真的认为她已经是若渊的人了,皇帝更不会放过他。
如今姜知在京都城的财力,早已是皇家不可忽视的存在。
景帝是绝不会允许若渊背后有这样一道力量。
思忖片刻,姜知朝着景帝躬身道,“启禀陛下,臣自然是不担心他能拿臣如何的,只是今日之事,臣也觉却有蹊跷。”
前半句景帝神情还好,说到后面时,她明显发现景帝的脸色沉了沉。
“陛下,臣妾说的都是实话。”虽说艾西娅的中原话撇脚,但她也说的流畅。
见美人在自己身侧跪下,景帝急忙将她从地上扶起,一副怜香惜玉的神情。
“你跪什么,该跪的人是他们。”
景帝厉声穿透整个大殿,空旷的回荡在这偌大的空间内。
他说完后,殿中慢慢安静。
艾西娅轻口唇,漫不经心地看向姜知。
姜知面无表情,用眼神回看过去。
艾西娅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殿外就传来一阵吵杂。
“公主,您就别为难老奴了,陛下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长乐穿着件水蓝色的常服,头上戴着一支一摇一晃的步摇,远远看去像一只羽毛精美的青鸟。
她的声音温柔淡然,“大胆!这是师门送来给父皇强身健体的仙药,八百里加急从山上送下来,耽搁了,你承担得起吗!”
赵德怀一时无措,回话声音断断续续,“这,这,公主您稍等片刻,老奴去通报一声。”
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赵德怀还未踏入殿内。
“让她进来吧。”景帝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赵德怀不敢怠慢,赶紧得侧过身子,为公主让出路来。
进屋后,长乐不屑地睨了赵德怀一眼。
听着“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放大,几人向着那门口望去。
穿过长廊,长乐在帐帘外停下。
“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隔着半透的纱帘,姜知若隐若现地能瞧见长乐手里的东西。
似乎是个木盒,上面还刻着花纹,开口的挂锁处画着一朵莲花,栩栩如生。
景帝没有责备她的鲁莽,反倒是眼中闪过一丝心喜。
早就听闻皇帝有头痛的烦恼,这毛笔已烦扰他好些念了。
此次长乐从山上下来,一面是探望亲情,另一方面就是替师门给景帝送药。
此药还未有人吃过,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姜知猜测,派长乐下来无非就是为了当个替死鬼。
要是景帝出事,师门完全有理由将责任推到最后送药人身上。
长乐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但这个时候,这是她唯一能求见陛下的机会。
“平身,把东西呈上来吧。”
长乐一手掀起车帘,一手抬着药盒。
进屋后,她顿了下,先是看了一眼姜知,而后余光恶狠狠地扫过艾西娅。
同是公主,她自然有身份对那女人不敬。
思绪被拉回,长乐双手捧着药盒递到景帝跟前。
艾西娅本想替他接过,没想到景帝厉声制止,“别碰!”
艾西娅被景帝的语气吓得一哆嗦,眼神颤微地投向皇帝。
景帝没有理会,他的心思早就被这些灵丹妙药给夺走了。
这些年他没少花功夫去寻这些灵药,可都无功而返。
此次若不是长乐有幸拜入绝域这样的江湖门派,替他寻来了救疾的药,他哪里会对长乐如此态度。
长乐抬起眼,看着艾西娅将手缓缓收起。
她低声道,“不敢碰的东西别碰,小心没了性命。”
这样的话景帝自然也能听见,可他没有一丝反应。
这不禁都让人怀疑,方才副怜香惜玉的陛下和现在的,是不是同一人。
长乐撞开艾西娅的肩膀,将药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而后慢慢退回殿下。
只听“咔”的一声。
药盒开了。
顿时,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效。
姜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