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真正的伤口,只有一个人在泥泞的岁月里艰难跋涉,而所有的观众只会站在终点线,看着你浸满血液的笑容。
人身上的口袋很小,总是在一边得到,一边失去。
有的时候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由自主的记下了,不由自主的爱上了。
再回头,却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但有些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在走过了一半的路程中,找到了那个和他们目的地相同的旅伴,所以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
江砚从梦中醒来,突然发现枕边没有白竹的气息,猛的坐起来,环视房间才想起,自己昨晚是睡在自己家中。今天是和白竹结婚的日子。
现在还很早,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想起远在重洋之外的父母和亲人,歪了歪头,把闹钟关了。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披上衣服,去洗漱。
约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打开门,秦晴,林夕和叶菁菁站在外面。
林夕和叶菁菁是来当伴娘的,秦晴这个大忙人来干嘛?
“来的这么早啊。”
她微笑着招呼她们进来。
“你家里这么冷清!”
林夕有点惊讶,
“你父母,还有你弟,真不来?”“有这个必要吗?”
江砚反问,
“在这么一个好的日子里,就不要提他们了。”
她刻意将这个话题带过。
“10:00,高阳会开车来接。”
秦晴看了一眼手表,
“没想到吧,我也是策划中的一员,闺蜜结婚,我怎么能不来呢。
她语气一变,点着江砚的鼻子,脸上的笑意一收:
“我今天可是早上6:00就起床了,都做到这份上了,份子钱......”
“秦晴,你掉钱眼里了吧!”
秦晴毫不在意的将叶菁菁和林夕的肩一勾:
“人家古代还有为五斗米折腰的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红票票买不回好老公,但是至少多存存可以租辆劳斯莱斯啊。”
等一下,怎么扯到劳斯莱斯了?
叶菁菁连忙解释:
“江砚,白竹这次可是租了辆劳斯莱斯来接你呢。
几人说笑着走到了房间。
斜肩的礼服,露出一侧的锁骨和肩膀。锁骨的上方挂着一个小水晶瓶项坠,水晶瓶里有无数小星星。白色的半透明护肩扣在肩上,边缘装饰着碎金流苏。
衣服紧紧地贴着身体的线条,在腰间攒出云朵般锦簇的褶皱,然后突然释放,宽大的裙摆,摇曳而下。星光般的钻石点缀其间,褶褶生辉。
“你说这头发是盘起来好看还是披着好看?”
秦晴为这造型真的是操碎了心。
“深藏不露啊,秦律师。平时看你跟个小猪一样,画起妆来手艺很强啊。
江砚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头拍了拍秦“呵,我们律师哪次上庭不要化淡妆,见个重要客户也得画呀。
她向桌上放着的化妆包扬了扬下巴,“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牌子,雅诗兰黛,我都快把家底搬出来了。
江砚氓了抵唇,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走得是如此的缓慢,她和白竹已经一整天没见了,24个小时没有在一起了......
裙摆略有些沉重,江砚被叶菁菁扶着一步步走出门。巷口处已整整齐齐停了一排黑车,为首的正是劳斯莱斯,白竹为她拉开车。
车窗外的景色如相片般一帧帧划过,明明是平常熟悉的景物,但现在看来却有了另一番滋味--有些许悲伤不舍,有感慨回忆,有激动欣喜......
白竹摩拳着她的手指,两人对视一眼。
“真好看,我喜欢。”
他轻轻地对她说。
江砚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在那么一瞬过去的一幕幕景象,和如今这男人的身形慢慢重叠,最后凝结成一个清晰的影子。
上帝似乎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她与他,是解不开的结,化不开的缘。
经历了这么多,他总是义无反顾的奔向她。而现在,只觉得须臾之间,万物失色,光彩,只留在了他的身上。
屋顶的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大厅中央,水晶吊灯高悬。江砚一步步走向他,那灯光会聚之处。
粉白色的玫瑰,洋溢着爱情的浪漫气息,灯光是梦幻的紫色,仿佛一切都恰到好处。刚好的时间,刚好的地点,刚好,遇见了江砚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跑过去。
那么多次,她总是不越准则一寸,不管是医学还是人生,但这一次,她想坏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