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儿童读物,桌子上还摆了一个海绵宝宝的存钱罐,床头贴了几张花花绿绿的贴纸。整个房间中似乎充满了小孩子的奶香,江砚看着白竹从柜子最上边的抽屉中捧出一床已换好被套的崭新被子,看了眼喜笑颜开的白医生:
“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白竹立马变面瘫,嘴硬道:“没有。”
“那你笑什么?我病了你就这么高兴?”一点也不。
白竹放下被子,转身握住江砚的手,把它贴在自己心口,
“感觉到了吗?”
江砚的手动了动,扬眉轻笑:
“白医生什么时候学会浪漫了?”
“我的心门对别人紧闭,但你通往我内心的通道如同神经纤维膜中的钾漏通道,一般不需要门控,始终开放。”
“是吗?”
江砚突然就想拆个台,
“那么哪一天你突然心肌梗塞了,就是把我拒之门外了。”
白竹愣了一下,然后眉眼舒展开来。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压在他心上的石头,似乎现在变成了无数的小碎末,慢慢的随风飘荡,掉下来,成了一场晶莹的雪,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白血病人的身体素质很脆弱,对于饮食接触的东西,甚至空气都有极高的要求,很容易感染,产生排异反应。
晚饭时分,江砚看着自己碗中煮烂了的鸡蛋面条西兰花,又看了看白竹那边的红烧排骨盖浇饭,极不情愿的灌了一大口矿泉水。“你是不是不太道德呀?”
江砚看白竹吃的特别香,实在忍不住,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不会烧饭煮面煮的一塌糊涂就算了,还不陪我同舟共济,同甘共苦,自己偷偷点外卖是怎么回事?”
白小狗无辜的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是不会烧菜呀,这外卖里面不干不净,你不能吃。
江砚扶额。
很好,明确定位,直男无疑了。
看来白医生的语文水平不咋样嘛,这重点抓的已经偏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吃的这么香,你自己吃就算了,还要来馋我。
白竹看了看自己碗中泛着油光的红烧肉,犹豫了一下,然后极悲壮的放下筷子:“那我也不吃了,陪你吃清水煮面。”“算了。”
江砚埋下头去,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面条,啊不对,是面疙瘩,
“你还要上班,需要蛋白质跟淀粉提供能量,我反正现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干。”
也许是这一段对话起的作用,又也许是白小狗良心发现,后知后觉的给她改善伙食,第2天,江砚的晚饭就变成了白竹从医院食堂带回来的小米粥加三菜一汤,这总比那烂乎乎的面条好多了。
定时的吃药和检查似乎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江砚努力让自己忘记自己得了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这件事,想着法子打发掉这无聊的时光。
白竹值大夜班的时间明显少了许多,一天回来时,太阳还没有下山,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落在地板上,给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橙黄色,一切事物的轮廓在着光中都显得柔和了起来。
白竹轻轻的将门带上,换上拖鞋,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江砚坐在靠窗的桌子边,一手托腮,看着窗外的情景。
他面前的电脑不知已经开了多久,现在成了待机模式,屏幕上是一片青青的草地,蓝色的天空,远处的蒙古包成小小的一个白点,过了几秒钟后又自动变换成了一片悠深的大海,一头巨大的蓝鲸在海浪的波涛中慢慢向下坠落......
阳光漫不经心的留下了一缕在江砚的头发上,使她原本有些干枯的头发,竟泛出了一丝生机和温暖。
这是夕阳西下中多么美丽的一幅图画,让人不忍心发出动静去打破。
白竹上前两步,却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角,江砚回过头:
“你今天下班挺早啊,不忙?”
“还行,我收了两个患者,一个慢性支气管炎的,还有一个流行性乙型脑炎。下午做完一台引流就回来了。
江砚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将电脑飞快的合上,藏到怀中。
“干什么事了?给我看看。
白竹伸手去抢她的电脑。
“还给不给我点私人空间啊。
江砚将电脑死死按住。
白竹竟然听话的乖乖松开。自从生病以来,白竹对她,跟对孩子一样,百般纵容。这让她感到很不习惯,总觉得怪怪的。但很快江砚就发现自己错了,哪来的这种百般纵容?
白竹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皱了皱眉头:“这是你的自述?”
江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算是吧,之前去拉富汗,索马里,还有那么多地方,总归要记录一下,也算是做个总结。
“这么多,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