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听了也是心驰神往。大家都知道这对小夫妻平时对吃就是十分挑剔,现在连他们都说好吃那一定是真正的美味,所以今天他们就和他俩一起过来感受一下。
沈非烟叫来陈大柱,几个人一起研究这全鱼宴要怎么做。
陈大柱捞起其中最大一条大约六、七斤的鲢鱼说道:“这个可以做两个菜,鱼头做鱼头豆腐汤,鱼身做一个酸菜鱼。”他又指着三条稍小点的草鱼说:“这三条可以做三样菜,香辣烤鱼、凉拌鱼皮、清水鱼丸。”
这样就五个菜了。
“还有个清蒸甲鱼,一个白灼虾。”陈大柱说。“再做几个素菜。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行!就按照你说的做!”年轻人看起来很满意。
于是陈大柱和冯小青去做菜,沈非烟母亲也去厨房给他们帮忙。
沈非烟忙着给这一家人端茶倒水。
此时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吃饭并不是很着急,年轻男子便和沈非烟聊天。“老板,你这里店里的鱼平时都从哪里买?”他问。
“村里有个小集市,平时都在那里买。有时也去县城。不过县城稍远点,要去得天不亮就从家里走。”沈非烟回答。
“买的鱼新鲜吗?”
“是村民自家鱼塘养的,也有在河里抓的,新鲜。”
“要我说,吃鱼还是要让客人看到活鱼才好。最好能让他们自己捞或者自己钓上来的那才会觉得新鲜。”
自己捞吗?沈非烟想,那样确是新鲜,但是自己店里也没有捞鱼的地方呀。于是说:“让他们去哪里捞呢?前面倒是有条小河,但是也不是每个客人都会捞鱼呀!”而且难道有客人会为了吃一条鱼去做这么麻烦的事吗?她想。
年轻人笑起来。“去河里捞当然没人会去做。但是如果你有鱼塘就会有人愿意了。”
自己有个鱼塘。听起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想法,但是好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沈非烟从来没养过鱼,她觉得这和种地、饲养家禽都不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店里没有鱼塘,我也不会养鱼。”沈非烟略带歉意的说道。
年轻小夫妻相视一笑,那男子说道:“老板娘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随口说说。”
这时,男子旁边的一个人说话了:“小赵,你家不就是养鱼的吗?你不会教教老板娘这鱼该怎么养!”
原来,这对小夫妻是几十里外赵家村的人,以前家里以养鱼为业,只是这大半年来干旱,他家的鱼已经不再养了。
“原来你家养鱼!那你说该如何让客人在我店里就能捞鱼?”沈非烟问。
年轻人指向屋后那片荒地,说道:“我看那边不是有个鱼塘吗?”
沈非烟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是有个鱼塘,前些天村长将那两块地给她的时候就告诉她,那边原本有个鱼塘,不过早已经荒废了。这两天下雨,鱼塘里积了半池雨水,现在雨水上飘着枯叶杂草,看上去很是荒凉。
“这个鱼塘许久不用,塘底已经被太阳暴晒过,相当于是消杀了污物。你若想养鱼,只需将池底整平,将多余淤泥挖出,再在塘底洒些生石灰,再经太阳晒几天,就可以挖渠引水了。可以先养些草鱼,这种鱼饲养简单,就是以水生植物为食,可以吃掉绿藻这些东西。再先养些鲢鱼、鳙鱼。鲢鱼吃水里的水草,鳙鱼吃水里的小虫子,它们可以让鱼塘里的水保持干净。而且两种鱼也很好养。然后,可以养点青鱼,青鱼一般喜欢呆在水底,可以吃掉鱼塘底下的螺蛳、蚌壳,这两种东西多了对池塘也不好。这四种鱼生活习性、所吃食物各不相同,在水里互不干扰,形成一种环环相扣的生存关系……”
年轻人口若悬河,说的十分流畅,听起来好像十分简单。
沈非烟听他说的简单,却已感觉头晕脑胀,不知所云。在她看来养鱼这件事真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她的农家乐现在没人也没有时间做这件事。
他们这边正在相谈甚欢,那边冯小青端来了第一道菜:凉拌鱼皮。
这道菜一端过来,就有一股酸辣香鲜的气味飘入每个人的鼻腔之中,在座每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菜被搁在桌子上,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向它,只见青灰色半透明的鱼皮一片片卷起来,整盘菜以麻油,花椒油,米醋,香菜调拌,晶莹剔透,片片劲道。
年轻人首先拿起筷子,说道:“吃吧!”
众人顿时不再矜持,几双筷子轮番夹起鱼皮,身边顿时响起一阵阵“咯吱咯吱”咀嚼的声音。大家一边吃一边称赞,有人说:“嚼之爽脆,脆中带滑,滑中带筋,开胃、爽口!”
见大家满意,沈非烟自然很高兴,于是说了声:“诸位客官请慢用。”也去后厨帮陈大柱备菜去了。
不一会儿,沈非烟亲自为他们端来了第二道菜:香辣烤鱼。
这道菜被盛放在一个椭圆形陶制平底器皿之中。与菜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只小炭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