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紧盯着他,看他因为自己说的话,眉头紧皱,心里一紧张,连忙慌慌张张地改口:“当然也不全是我决定的啊,我就是挑不到歌了,你就当给我提供点意见行吗?你看我老是老找你,虽然你总是拒绝我,那也算半个朋友了嘛。你就当给我个意见,行不?”
陈沂林苦闷地看着她,人家小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一个字也不说也实在是不礼貌:“周杰伦的《花海》,很好听,编舞蹈应该也挺不错的。”
他盯着温瑶,表情变得严肃,停顿了会儿继续说:“我们可以当朋友,但是也仅限于朋友,很谢谢你喜欢我,也希望以后你能把这些心思放到学习上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说完这些话,长舒了口气,感觉这么几天憋在心里也快憋死了,说出来都轻松了不少。
随即他迈着步子急匆匆下楼,没等她说话就走了。
温瑶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怎的眼眶有点酸,陈沂林其实很少说这么直接的话。
他家教很好,家里父母也都是高知识分子,从小就被教着要礼貌要带人谦逊温柔,温瑶一开始的那些行为,他也不会生气,只是有些觉得烦恼。
但他三番五次地明确拒绝,还是不起作用。
他不愿意做那些和别人纠缠不清的事情,他受的教育也不允许自己干那样的事情。
所以每一次拒绝温瑶,陈沂林都要更加坚定些,今天正好就挑明说了。
温瑶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走远,鼓了鼓嘴,自言自语地吐槽了一句:“榆木脑袋吧。”
她垂下脑袋,有些沮丧。
“算了,我早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么点小挫折我才不会放弃!”她愤愤不平地哼唧了一声,很快就调整好心情,脑子里一直想着他刚才说的那首歌,动作麻利地回到班级里,开始商量排练。
次日周二,江城一中的军训开始。
江拾卿在家里被赵梁嘱咐了好几遍:“防晒多涂几层啊,水带够了没啊,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别硬撑着,这都九月里的天了,怎么还是那么热,要是受不了了就和军训的教官或者老师说知道吗?”
江拾卿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妈妈,我会注意好的。”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中药西药不停地吃。以前这些跑步锻炼的运动,赵梁都不让她参加,因为她太瘦了,身子骨和张薄纸似的,一吹都能倒。后来长大了点,身体免疫力都好了不少,初三的时候被赵梁喂胖了好多,所以这次军训她才被同意参加。
这还是江拾卿第一次军训,她吃好饭后拿起防晒紧闭着眼往脸上喷了一层,有点黏糊糊的感觉不算太好,她拍了拍脸,有点不习惯。
赵梁了眼她那副傻傻的样子,整张小脸表情扭在一起,失笑地拍了拍她的头:“干吗呢,涂好了防晒就赶紧去上学。”
“知道了。”她点了点头,帮着赵梁一起收拾好桌上的碗筷。
她背好书包正要出门,突然被走出厨房的赵梁喊住:“欸,卿卿,妈妈新买的洗衣液怎么样啊?衣服味道会不会太香了啊?”
江拾卿停住脚步回过头,凑近闻了闻身上的衣服,乖乖地摇了摇头:“没有,很好闻的。”
“欸,那就行。路上小心点啊。”赵梁这才放心,让她路上小心些。
她点了点头,身上衣服的洗衣液是前一个星期换的。
江拾卿还记得那一天,是课间操结束的一个周一。
云蓝她们班级老师要求排好队进出操场,所以做操结束后,她就一个人走回了教室。
那个时候陈沂林就在她的身后。
“陈沂林,你个大老爷们身上什么味道啊,一股香味。”秦沉扯了扯他的衣服,嫌弃似的。
听到他名字的一刹那,她便不自觉地挺直背,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脚尖走路。
也挺奇怪的,只要是她听到陈沂林的名字,整个人都会紧张起来,有时走着走着会不小心同手同脚,明明知道那个人的眼神大概永远都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还是仓促不安,脸上一阵发烫。
于是她的步子不自觉地放慢,陈沂林他们几个人步子迈得大,走得也快,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走着走着就到了她的前边。
路过她的身边,和她擦肩而过,他衣服的衣角无意擦到她的衣服,似乎衣服也开始有了温度,烫得她心上一颤。
那时她才有勇气抬起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他一眼。
而少年,习惯了受着瞩目的目光,并没有丝毫察觉。
他对秦沉说的那种话无言以对,又觉得好笑,瞥了秦沉一眼:“什么香味啊,这是我妈买的洗衣液,不过味道是挺浓的。”
“哟,什么洗衣液这么留香啊,我也买一瓶去。”
陈沂林开口报的是个国外的牌子,江拾卿跟在背后,她没听过这个牌子,却把名字给记住了。
放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