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自己乱想,阮禹白天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可一到晚上,她却头痛了。
吃完晚饭张姐就又不见了,傅遇深坐在客厅看新闻,她没有办法只得去书房假装好学,看一些他推荐的商业经典案例。可再怎么耗时间,人总归是要睡觉的。
阮禹也是住的第一晚才发现,这个大主卧竟然分别配了两个浴室,两个衣帽间。当初不明白这样的设计,现在才知晓用意。
如果他们是真的小夫妻,一定会谢谢这个设计师。可惜,他们不是。
然而她一想,看向自己身上的点点红痕,不禁苦笑。
现在,不是也是了。
清早洗澡的时候,许是时间不够久,也可能是洗的太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看自己身上。可现在一看,倒愤愤起来。
她人长得白,平时轻轻一撞都会在皮肤上留几天印子。她脖颈上的、胸口的红印她都懂,情难自禁嘛!可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腰上的还有大腿上的掐痕,她就生气起来。
不是演的正儿八经的君子吗?不是当年说着全世界女人死光了他都不会对她想入非非吗?不还说昨天的自己是受害人吗?怎么还在她身上这样?明明就是欲拒还迎!说不要就是要!
是她不愿意细想,若真的细想了,她也不难结合这些掐痕想到昨天他用了什么姿势。越想就越觉得羞赧,她怎么今天早上就是没有拆穿他,顺带给他一耳光呢?
可终究,这也只是她美好的幻想。浴室里的热气多的快要让她晕厥,阮禹擦干身体,又仔细做了个护肤,才穿好睡衣,犹犹豫豫地出来。
毕竟,在这套房子里,她可没法跟他分房睡了。
他不让。
出来的时候,大灯已经关了,昏黄的阅读灯下,傅遇深正半靠在床上,拿平板看着些什么。他睡在离卫生间远一些的位置,穿着浅灰色的长袖家居服,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温暖的味道。
阮禹不敢多看,怕自己又被他蛊惑,又把他当成谦谦君子,而忘记他是个衣冠禽兽。
她看着傅遇深并没有很在乎她出没出来,反正他的视线没有从平板上挪开过。她本来想自己不知不觉钻进去睡觉算了,也不管傅遇深怎么看自己了。
可谁知道她一个人睡得时候可以自由打滚的大床,加上傅遇深之后,竟然窄了不少。更不要说被子还只有一床,她不可能在今天入睡前跟他一点交集都没有啊!
明天一定要跟张姐再多要一床被子,她暗下决心,而后趁他不注意,轻轻巧巧进了被窝。
阮禹以为他不在意,可没想到自己刚躺下掖好了被子,他便放下平板,关了床头的灯,也睡了下来。
房里彻底漆黑一片,阮禹愣了三秒之后,她听见一阵脱衣服的声音,终于开始害怕。
啊啊啊!到底谁能来救救她!
昨天也就算了,毕竟她意识不清楚,所以最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不是自己直接面对的,还能骗骗自己说没有。可现在,人就躺在她旁边,她还怎么骗自己,还怎么忍住到时候不把他一脚踢开?
她侧着身子睡在床沿上,几乎是再动一下就能掉下去的位置,用力地抱紧自己,以求止住自己的颤抖。可半晌,他好像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阮禹不敢动,也不敢看手机,她自己算着约莫是过了很久,久到她确定傅遇深已经睡了,才偷偷摸摸拿出手机看时间。
可是,也才过了六七分钟而已。
借着手机的微光,她才看清楚了旁边的人。他似乎是习惯朝右睡,半压着着自己的右手,睡得已是十分安稳。头发微乱,鼻梁高挺,那双淡漠的眼睛总算是闭上了,也让他少了一些压迫力。
唯一让阮禹有些脸红的是,傅遇深这个人,他是不是喜欢裸-着上半身睡啊?想到今天早上也是这样看到的,她想,果然是人各有癖好,她不予置评。就是他肩膀上的牙印太过显眼,她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可是,她有啥不好意思啊?最痛的可是她啊!
不说别的,哪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的第一次不是有诸多幻想呢?她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还有这种心思的时候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想象力着实有限。但确实幻想的对象都是……那个混蛋。
不!她想,一定是她成年后日子过得太艰难,才无暇再幻想他人的。
但是,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啊。换种说法更应该是,她把傅遇深给按在床上,她自己给了傅遇深可乘之机。
多么威猛,多么别具一格啊!
想到这种丑事可能会跟随自己一辈子,被傅遇深念叨一辈子,她就不想活了。
她开始无意识地叹气,甚至想轻轻地换个姿势——她快掉下去了!
谁知侧过身子的片刻,又对上那双淡漠的琥珀色眸子,那眸子里甚至染上了一些怒气。
阮禹被他这样子一吓,翻身都不敢了,整个人往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