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可跟着我。”行了还未有多久,她听见跟随在侧的清影酝酿着开了口。
陆宛衣寻思了几念,连忙反驳:“不对,你说反了,是你跟着我,我才是你领导。”
谢商临:……
“消息都放出去了吗?”学着领导的语气,她正经地问道。
他顿了一顿,面不改色般回禀着:“应宛衣之言,消息已散布,尤其是……告知了那几位采风官。”
沉声一咳嗓,她微扬起眉,偷偷瞥向他:“我现在准备去官宣了,你可要顶住舆论的压力。”
身旁之人不解其意,她忙解释起他这个挡箭牌的作用:“就是告知众人我们有私情,从此你就负责帮我挡前来提亲的人,我就负责逍遥快活。”
“凉花馆?”逍遥快活四字入了耳,谢商临不觉思索了起。
她歪头灿笑道:“凉花馆我已经玩腻了,打算换一处寻乐。”
“为何不来寻我?”他不明,正色庄容般问着。
她急忙摆了手,深信不疑而回:“你肯定不行。”
谢商临:?
来到钱庄时,果然银行门前已被几名“记者”堵了住,陆宛衣悄咪咪地瞄了一瞄,退回几步,理了理素衣浅裳,再故作威严地向前走去。
不能怂,不能怂,身为知名富商大贾,这是她本该面对的……
在大众视野下,她定要秀出些风光之色来。
一名秀丽女子见她来了,兴奋地高喊了一声,引得周围之人纷纷注视而来:“行长大人,奴家想问,您和谢先生素有私情,此消息可当真?”
“您如此家财万贯,家累千金,欲以何时与先生成婚?”另一旁的壮汉男子拥了上,着急般朝她问道。
“您与先生之间,是何时何地滋生的情愫?”
顶着这些满是八卦的目光,陆宛衣通通不理,淡然从容地穿过人群,见堂内众人正静待着她,她款步走入庄堂,端庄坐下。
“奴家听闻,薛大人昨日去瑄阳府提了亲,瑄阳王还应了这门亲事,”一满目锐气的女子忽然发问,令原本喧闹不已的一方之地倏然安静了下,“行长如是之举,又将薛公子的颜面放于何处?”
不愧是记者,这话说问得很犀利,她顺势转眸,看着一旁的薛亦舟正不为所动地端坐着,镇定了许久,随后一脸茫然。
好吧,他只是反应迟缓……果真还是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这种时候,还得靠她才行。
“谁说的,我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她向着堂前围堵的众人一展微笑,而后笑意不改地问着薛亦舟,“对吧,薛公子?”
见他仍在发愣,她沉稳地将椅凳往身后撑去,将他的靠椅往后一拽,压低了语调:“事出有因,来日补偿。我只是想专心从商,暂且不想成婚而已。”
“正巧,小生亦不愿过早完婚,”哪知薛亦舟十分赞同,凛然正气道,“见宛衣能达成这一番伟业,小生思虑多时,不想百无一成地迎娶姑娘。”
椅凳再次被移前,薛亦舟不紧不慢地回复着:“一切皆是家父之意,小生并未有娶妻的打算。”
“莫非……薛公子喜欢的真是男子?”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豁然开朗般明白了这其中的玄妙之处。
听闻此言,又有人掩唇细声轻语了起来:“上次在府衙时,鄙人就觉得薛公子对先生有异样之情。”
“就是就是,”一女童举起手中的糖葫芦,天真地眨巴着大眼,“说不定他们二人是被行长拆散了。”
陆宛衣:?
充满怨气地瞥向左右两侧的二位,她有苦难言……所以她为什么每次都坐在他们中间啊喂!
“赶紧记下,燕京银行行长竟棒打鸳鸯!”其中一位采风官从袖中掏出纸笔,快速在宣纸上奋笔书写起来。
另一男子鄙夷地瞧了一眼,自豪地将自己所写之物念出:“你那标题不吸引人,应学一学我,面对二位才华横溢的男子,行长竟然这么做……”
“你们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陆宛衣怨念十足,感觉大家都在乱磕CP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适然饮茶的谢商临,悄然而问:“他们是为什么会来银行来着?”
“宛衣让我喊来的。”对此,他万般笃定。
她默默扶额:“我的错……”
怪她思虑不周,不懂这些记者的尿性。
“郡主,我在宫中一听闻消息便赶来了,未有来迟吧?”
一道轻灵的身影跃入钱庄内,抱着大包小包的糕点,显得尤为激动。
见云暮摇积极地闻声赶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来干嘛?”
“来给郡主助兴呀!”前排搬来了板凳,云暮摇扑闪着杏眸星星眼。
陆宛衣默然少许,眼睁睁地看着这俏丽丫头将所带干果在桌上铺开:“那……你为什么带着瓜子花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