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松了口气,握紧的手指也松开一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指颤抖的厉害。 活了小半辈子,他第一次这么大胆,以下犯上去顶撞高官。 不过,他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死刑犯一个个惶恐不安的起来,忽然又觉得很爽,很痛快,像是喝了一大坛烈酒,酐畅淋漓。 至于以后还能不能保住他们的命,他会尽力去一试,因为这些人罪不至死,命不该绝。 “我是父母官,”朱岘很轻的说道,声音也有些颤抖,“我要为民立命,为天地立心,我不想枉为人……” ………………… “官爷,在前面!那匹马就在前面!”一个妇人不停说道,殷勤的引路。 官兵们跑去时,果然看到暗巷里面的高大骏马,不少人正围在旁边看着。 看到官兵过来,他们忙让开一条道来。 队正跑去摸了下马的脖子,狂风里,汗水只剩很薄的一层。 “离开有一会儿了,”队正回头看向身后的士兵,“去问话,附近都要问过去!” “是!” 风越来越大,在天地卷起狂沙,天色暗沉下来,灰茫茫一整片。 在此处隔街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里,沈冽换好衣物拿着佩剑从屏风后出来,看向坐在桌旁发呆的女童。 天光昏暗,她的面庞隐在幽光里,走神很严重,半响才眨上一次眼睛。 “阿梨。”沈冽走过去说道。 夏昭衣顿了下,抬眸望来,起身开口说道:“沈冽,我又欠了你一次。” “你未欠我,”沈冽递去一支小瓷瓶,“有没有我,你都能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