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明语没抵住诱惑,站在专为猫猫打造的猫爬架——“一座城堡”前,神情空白。
“丑橘,出来。”季岭洲懒声呼唤。
丑橘尚算给面子,探出脑袋,居高临下朝两人喵了一声。随即一个大鹏展翅,突然跃下。
就在明语以为要迎接重压出击的时候,季岭洲的手伸出,稳稳接住丑橘。
丑橘扭个身要跑,被牢牢抓住,发出不甘的叫声。
明语笑,顺着丑橘的背脊。
季岭洲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什么,“你给我上药的手法,是揉丑橘揉出来的?”
“……?”
上药需要手法吗?
季岭洲熟练地换了个问题,“那以前给别人涂过?”
明语成功被带偏,“没有,给你涂是第一次。”
“哦。”季岭洲点点头,放任丑橘跑走。
……
明语久违地睡了个好觉,到天光大亮才起床。
收拾房间的时候,明语捡起昨天后来放在地毯上的画,打算稍后再将它完善一下。
这时,明语的手机响起。
来电号码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但明语第一眼见到,便觉得有些熟悉。
那只可能是曾经添加过通讯录,又删除的联系人。
明语面色微变。
电话过久无人接听,已经自己挂断,结果没一会儿,手机又在手中振动起来。
坚持不懈。
明语微微阖目,苍白的面上神情难辨。
许久,明语点击接通。
明语没有出声。
电话另一端的人像是未曾料到电话会被接通,片刻,少年方小心地试探开口,“姐?”
明语克制地垂眼,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
深吸口气,明语语气冷硬,“我说过,不要再那么叫我。”
少年喏噎,平时也伶牙俐齿的人不知所措,只能无措重复,“姐……”
明语冷声打断,“我不是你姐,没事的话以后不要再打我电话了。”
明语就要挂断电话。
“别挂!”少年急声,但仍是维护某种岌岌可危的底线般倔强,低声:“后天我二十岁生日,在金裴座订了包间,离你家很近,就邀了一些我的大学同学,明语姐,你来参加好不好?”
话音到最后,少年撒娇的拖长音,语调绵软。
曾经这招无往不利,如今回应他的却是,明语挂断了电话。
徐知朝怔怔看着黑屏了的手机。
沉默如深渊般的黑仿佛在提醒他,两年前他没有选择坚定地站在明语身边,从此他便再没有资格站在明语身边。
……
当天傍晚,明语坐在沙发上画画。
万籁俱寂,门外的细微动静便格外明显。
“簌簌簌簌……”
“簌簌簌簌……”
响动熟悉的像是某种暗号。
明语放下画板,走过去开门,立刻见到一个倚墙站立,散漫垂眼的高大身影。
而小小一团的丑橘,努力扒门。
这次不是单身老父亲心酸带娃,是大地主雇佣童工。
“丑橘。”
季岭洲终于肯放过童工,蹲身抱起丑橘。
季岭洲看向明语,手臂拖着丑橘屁.股,神情坦荡,理直气壮,“明语,我来找你帮我涂药。”
同一时刻,丑橘转动脑袋看向明语,乖巧,“咪呜~”
明语:“……”
被两双同样期盼的眼睛注视着,明语败下阵。
明语让出门口的位置,“进来吧。”
明语家里没有男士拖鞋,打开鞋柜瞧了瞧,又偏头看了看季岭洲的鞋子,明语犯了难,“没有你能穿的鞋子。”
季岭洲脱下鞋子,踩在白瓷地砖上,倒是丝毫不介意,“没关系,我这么进去可以吗?”
明语点头同意。
明语去季岭洲家中时不觉得,季岭洲走进明语的家时,明语转头看见客厅里身高腿长,一身宽松黑色运动套装的男人,却莫名感到家中变得狭窄。
季岭洲礼貌地没有到处乱看,只在客厅沙发上抱着丑橘坐下。
明语家清爽干净,不似季岭洲家杂而不乱的风格,明语家杂物很少,或许是都收纳进了柜子。放眼望去,虽装修色调都是非常温柔的暖色,实则空荡缺少烟火气。
丑橘即使被束缚住也不甘示弱,趴成一长条去够沙发上的东西。
季岭洲无情制止,将丑橘揉回怀里,低骂:“听话。”
明语走过去,将还在沙发上也就是丑橘刚刚想去抓的画板收进旁边的抽屉。
明语披散着满头长发,此时随着动作,长发飘散,遮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