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怎么样了呀。
明语压下心里的吐槽。
人或许都有逆反心理,明语本在犹豫拒绝,对上那恶霸似挑衅的目光。
一个瞬间,明语抬步走进玄关,拖鞋踩上黑色的毛毯。
明语似乎听见了季岭洲的一声笑,抬头看去,季岭洲已走进卧室,抛下一句,“门不用关,鞋子在鞋柜,你自己拿。”
明语也不过来了季岭洲家一次。
明月打开鞋柜,上次是季岭洲帮她拿的鞋,此次明语自己拿,才发觉,季岭洲的鞋柜看似平平无奇,内里别有洞天。
清一色的男士鞋子。但光是拖鞋就放了两排,款式不一,有些包装袋还没拆。
“……”
明语辨别了一下,认出上次季岭洲给她穿的灰色拖鞋。
大大的,明语白嫩的脚趾缩在拖鞋里走进客厅。浅浅环顾一圈,与明语上次来差不多模样。
只是,少了丑橘和丑橘的玩具。
且,几面上不见了那些要被打上马赛克的图片。
看到熟悉的大理石几面,死去的社死记忆又开始攻击明语。
就在明语站立难安的时候,季岭洲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药膏。
看见如言进来的明语,季岭洲眼底浮过笑意,他走向明语,直言目的:“明小姐既然来了,帮我个忙,背上的实在够不到。”
季岭洲之前已打算罢了。
倒没想过,明语会主动过来。
明语憋了憋,却是道:“你别叫我明小姐了,总觉得阴阳怪气。”
“好。”季岭洲从善如流,“明语,帮个忙。”
季岭洲家里怎么看都不可能有第三个活人能帮他涂药,他会过敏又有明语的一分“功劳”在。
明语只能挪过去接过药膏。
“那我脱了。”
季岭洲打量明语一眼。
明语平静地点了点头,垂眼认真在读药膏上的说明书。
季岭洲解腰间系带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顿住,喉结轻轻滚动,眸中掠过短暂疑惑。
明语读完说明书,和季岭洲确认,“涂上去抹开,涂药范围比红斑大2cm,就这两点注意事项吗?”
季岭洲点头。
清了清嗓音,微妙重复,“在背上,我脱衣服了。”
“好的。”明语认真。
季岭洲微阖了阖眼,走向一旁的餐吧,感应灯随之而亮。
朦胧的一圈圈鹅黄光晕。
季岭洲转身背对明语,冷白指节抓住系带,利落扯开,浴袍敞开,沿着宽厚的脊背线条,褪至腰侧。
肌理在如月般柔和的灯光下泛出微显蜜色的光泽,发尾未干的水滴蜿蜒而下,没入随着季岭洲抬手俯撑在吧台而深陷的腰窝。
明语剔透的眼落在上面,专注扫过冒出红斑的几处。
目光干净,不带任何其他情感。
冰凉的白色药膏在指尖,明语抬手触上季岭洲背脊的时候,颤动传来。
分不清是来自明语手指,亦或指腹下绷紧的肌理。
明语长睫垂落,真实的触感传来的那刻,明语终于意识到,此刻,是不同于从前,在画室描摹人体模特的。
坚硬温热,在她指腹下触碰的。
是季岭洲。
指腹发烫,明语抹开药膏,速度不由加快。
时间一分一妙,似被拉长。
季岭洲喉结滚动,不敢下咽。
似有另一种震耳欲聋的声音。
明语手指从背脊一处,移动到另一处,牵动背脊绷紧。
不知过去多久,明语收回手,僵硬出声:“……好了。”
季岭洲立刻直身,拉起浴袍,将系带用力系上,却不敢系太紧。
季岭洲在吧台上扯了张纸巾朝后递,嗓音莫名的哑,“擦擦。”
明语接过,仔细擦净手上残余的药膏。
季岭洲走向冰箱,取出瓶冰水,拧开灌了半瓶。
随后再取了一瓶,拧开递给明语。
“谢谢。”
明语接过,慢慢喝了一口。
冰凉的水入喉,让发热的思绪沉淀。
明语询问:“还痒吗?”
那是另一种痒。
季岭洲又喝了口冰水,摇头:“擦过药好多了。”
“那就好。”明语松口气。
想起刚刚的发现,“丑橘呢?”
季岭洲指了指侧边紧闭的一个房间,“在那里面,那是专门给它打造的房间,双层隔音。”
季岭洲问:“你要去看看它吗?”
明语挣扎,“不了,太迟了,丑橘应该睡了吧?”
季岭洲笃定,“丑橘绝对到了最精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