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捡回一条命后,沈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她是在毫不知情下被追杀,而这一次,她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盛云沧就那样冷眼看着,眼里尽是对她的恨恶。
对于沈慈,他根本是从未爱过,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巨大的局,用一张张网把她困住,最后毫无抵抗之力。
沈慈本不善喝酒,可是没有一点酒精麻醉的话,她脑子里面的一些事根本就无法散开。
她的伤还未好全,也全然不在意,夜里的风凉意十足,她亦是不在乎。
这种伤痛,完全不及心里的伤。
一口灌一口,沈慈已然有些微醺,开始有些恍惚。
直到屋檐之上,身边突然多坐了一个人,这才让她有些清醒过来。
“你……你怎么也上来了?”自醒来以后,沈慈一直不曾去找他,明知他是救了自己,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又怎样说出感谢的话。
之前误会他是凶手,可没少暗中搞过破坏使过诡计,现在想来,的确有太多的行为错误,也不知该如何道歉。
故而心情复杂的她,几乎是躲着谢览,不与之相见。
然而现在他主动找上来,她还是依旧说不出什么话来。
经过姐姐那里得知,谢览他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般岂不是更尴尬?
“我来看看你。”谢览一把抢过沈慈手中的酒壶,猛然给自己灌了一口,而后不由得蹙眉,他望着沈慈,不满道:“怎么喝那么烈的酒?”
此酒只得细细品尝,要是跟她方才那般牛饮,只怕是会伤了肺腑。
“你管得着吗?”沈慈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脱口而出反驳,更是重新拿回酒壶,再次灌上一大口。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谢览连忙夺过酒壶,不再让她如此糟践自己。
“沈慈,你听我说,为了盛云沧这样的人,不值得!”
谢览情急之下,喊了对方的名字,而这一句沈慈,似乎让整个空气都凝固住了。
虽然知道谢览知晓她的身份,可许久都未曾有人喊过她的真名,居然一时之间不太适应。做了那么久的甘霖,差点忘记自己还是沈慈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如过眼云烟般散去,不要再为了那种人痛苦,看看眼前人,好吗?”谢览此言,居然说的有些卑微,仿佛在求着什么一般。
沈慈愣愣的望着他,似乎在想,他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思。
一阵冷风吹过,让沈慈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悠悠扬起,而谢览则抬起手,将她把这缕发丝别在耳后,那么轻柔,神情如此专注,又好像在对待一个易碎品般小心翼翼。
沈慈被他这番举动所惊,竟是一时之间难以回神,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一个解释。
有一种特别的想法在心中呼之欲出,可却无法瞬间捕捉,这让沈慈有些苦恼。
“我的事,不用你管。”良久,沈慈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好作罢,夺回自己的酒壶,更是猛然灌了一口。
酒的辛辣瞬间充斥着整个味蕾,才好像能够让她记住自己如今还活着。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怨天尤人之辈,可时至今日,只是为了跟以前那个愚蠢的自己,说声再见,也跟心里面的那个盛云沧彻底告别……
一口一口灌下去,沈慈已然觉得自己眼前更加模糊了,奇怪,她的酒量很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要晕了一样?
“沈慈,你的事我管定了,而且不光是现在要管,今后,我还要管一辈子……”
她虽然迷糊,可对于着看所说的话还是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这种话,无异于是在表达情意,他这是在干什么?
可能是喝酒喝的,沈慈此刻连胆子都大了些,她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看向谢览,问道:“管我一辈子?谢览,你是我什么人要管我一辈子?难不成你喜欢我不成?”
凭借着几分醉意,沈慈终于问出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沈慈想过了,如果谢览对姐姐真的有情,这些日子以来不可能对姐姐不问不顾,反而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来见她。还有他刚刚所说的话,都不得不让她怀疑他的别有用意。
沈慈才刚从上辈子背叛中大彻大悟过来,怎么可能一下子展开心扉,重新去接纳另外一个人呢?
谢览有一丝错愕,前世的他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所以最终与她错过,但是今世,得知她是沈慈以后,他便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因为他知道,一味的退缩与担忧,只会把喜欢的人越推越远。
他双手扶着沈慈的肩膀,让她不得不面对他。
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沈慈竟是在眼神迷离之际,觉得他长得很好看,还看到了他眼底的认真与深情。
“沈慈,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