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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上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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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过去,我们已经借住在顾大娘家好几天。桃衣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幸而有顾大娘帮忙照顾,她的伤口并没有完全痊愈,也没有恶化,但是也没有变好。我医术不精。

顾大爷说时间这么久了,可以去安南城里买药,早点治好桃衣。自告奋勇要划船去买,我写了药方,嘱咐他去安南城的杜记药行买,在药方下面我画了一瓣荷花。大爷大早就出去了,傍晚才回来,一整包的药,还有一些吃食。说城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出城进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觉得有异常。

顾大娘不放心,担心大爷做事不牢靠,非要顾大爷再带着她去一趟城里,得亲眼看看才放心。

又安排我在家守一日,说去城里,下午就回。

我点头,嘱咐他们一路小心。

大爷大娘走了以后,我煎着药,听着药罐里药水扑腾的声音,一时静默。

这几日我替周衍桓觉得无趣。

他每日几乎只是坐着,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如果我不走过去,他几乎不开口说话。

这样无声无光的日子,他竟然过了两年多。

有时他会伸手摸着墙壁沿着走到门边,我觉得他不喜欢呈现出这个姿势,如果感觉到我在旁边,他就收起手,站在原地。

自卑,自怨,这一切和他曾经健康的身体,还有高贵的身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所幸的是,他知道自己所中之毒有解药。折磨人的是,明明有希望,现在又困在这里,不知道何时才能重见光明,内心实在煎熬。

……

我煎好了药,端进去喂桃衣。

坐在床侧,回头看他。周衍桓坐在窗边,不知他怎么把凳子搬过去的。

俊美的侧脸被强烈的光线所柔化,身上虽然穿着十分朴素的衣服,也没有掩盖他身上的一种气质。

我叹了口气,虽然他可能最讨厌别人可怜他,但是此情此景我也还是忍不住觉得他可怜。

这也大概就是他更为发怒的地方。

“今天是不是初五?”

他开口问我,好像知道我在房间里。我想了一下,确实是初五,离十五还有十天。我心里也有着期待,期待能够早一些,快一些收到上官的消息,希望他能早一点出现在我的面前。

“去竹林走走。”他说。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往竹林走去。

“你上次带我去竹林,回来以后我的心很静。”

我卿卿点他的掌心,代表我在听。

“解毒以后,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你不要有太多顾虑,很神奇,你身上的药香也让我的心很静。”

他忽然握紧我的手,仿佛很慎重一样的站住,等我回应。

我挣脱出他的手,抬头看他,竹影斑驳之中,他的身形竟然有些落寞。

良久,没有说话。他摸索在地上的石头,干脆坐下来。

“我又聋又瞎,我知道,上官谷主说找到药了,我很快就能看见了,听见了。”

我也坐在草地上。

“我很好奇你的样子,还有你的声音。”

他自言自语似的,喋喋不休。

“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给你取个名字,叫阿竹,怎么样?”

“阿竹。”

我叹了口气,不再看他,干脆躺在草地上看天上游走的云。阳光那么好,照得天上大朵大朵的云那么干净洁白,蓬松得有如鹅的绒毛。但不一会儿,就可以乌云遮住太阳,微风变成狂风,暴雨骤然而至,将人彻底浇个透心凉。

世事变化,人心难测,大抵如此。

何况,二皇子周衍桓,我心有所属。

你此刻可能依赖我,但是等你康复了,所有的一些就能够回到原样,你有你的皇权利益,我有我的山水田园。你隐晦的心意,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但是我只是想你知道,不用说,不必说。因为至此之后,我们俩不会再有交集。

就像我的名字一样,不必问。

回去的路上,他还是一脸落寞。

我静悄悄的牵着他的手,还没走进院子,一抹熟悉的红衣映入我的眼帘。

我不由抓紧了周衍桓的手,我看到上官,上官也回头看到我。

他的视线慢慢停留在我和周衍桓的手上。

我忙扯掉周衍桓的手,看着完好无缺的上官,快步跑过去。

“阿竹!”

周衍桓大声喊,我却来不及回头看他一眼。

上官亦快步朝我而来,我重重地投入他宽阔的怀里,一时眼泪涌上来。

“你真的还好好活着。”

上官紧紧的拥抱着我,手抚着我的头:“我收到药行的信就来了,一直沿着水边寻找,每一处人家都上岸去询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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