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珂心里剧烈地跳动着,思绪纷乱间,猛地抓住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线索——侯爷的病与廖三爷有关!
廖三爷也丝毫不想隐藏,眸间的厌恶流露出来:“他早该死了。若不是后来瞧见他进倚翠院已经没了意识,我手下留情放他一马,他早该死了。”
陆瑶珂浑身发颤,心里的寒意缓缓扩散到全身,手脚冰凉得没了知觉。
往日那张和善的脸上嵌着一双暗含犀利的双眸,今日看上去越发扭曲了。廖三爷瞧见陆瑶珂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禁疯魔了一般哈哈大笑。
笑声戛然而止,廖三爷忽然凑到陆瑶珂面前,眸中狠戾乍现:“两个月内,杀了齐荀。”
如今他被人踩在脚下,五皇子也对他闭门不见,只要交出这个投名状,他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齐荀,廖三爷恨意涌上心头,忽然伸手扼住陆瑶珂的脖颈,咬牙切齿道:“杀了齐荀!否则下次再与你女儿相见,便是在地狱!”
廖三爷手上越来越用力,陆瑶珂被迫仰着头,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脸颊瞬间憋得通红,在她意识消失之前,旁边候着的人叫了一声三爷,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
陆瑶珂垂下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又剧烈地呛咳了几声,胸口连着骨头都咳得疼。
天色暗了下来,陆瑶珂绝望地仰起头,双眸空洞。
她不知道三爷为什么和齐荀突然反目成仇,面对女儿一命的要挟,她也没资格做出其他任何选择。
“你想让我怎么杀。”陆瑶珂喉间仿佛被刀划过一样干痛。
廖三爷微微一愣,随即嘲讽地笑了一声:“看来齐荀只是一厢情愿啊......杀他不难,这事还偏只有你能做得了。”
看到陆瑶珂眼中的疑惑,廖三爷解释道:“他武功高强,只有你能近他的身。”
陆瑶珂摇摇头:“三爷未免太高看我了。”
廖三爷却不以为然,挥了挥手道:“试试便知!”多少英雄倒在美人手下,齐荀这人虽沉稳狠辣,他看却也不例外。
不过陆瑶珂这样问,廖三爷便知她是有意应下了,而后威胁道:“你头脑清楚,这事我只跟你说一遍,这事若是没办成,你与你女儿的命......”
陆瑶珂认命地闭上了双眸,冷静过后,她睁开眼道:“我有一个条件,两月为期,在这期间,祺儿不能有任何意外。”
“否则,”陆瑶珂掐住手心,“我一了百了,你的事也没人能办。”
对三爷来说,她的命是唯一的利用价值。
廖三爷大笑一声,若不是情况紧急,他又跌落尘泥,他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介女流之辈身上?
廖三爷脸上凝着笑意转过身,朝一旁的人做了个手势,眸底露出一丝阴狠。
那人迅速走近陆瑶珂,一掌下去,陆瑶珂没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陆瑶珂短暂地松了口气,她知道廖三爷同意了她的要求。
天色将黑。
古琴铺子门口,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
齐荀撩起帘子,往铺子旁的小巷深深地看了一眼。
“走吧。”
话音落下,帘子卷着风飘下,马车缓缓驶离了宝楼胡同。
*
翌日。
宁静的夜色中,马车哐当哐当往前走,没多久绕出安庆侯府,走上了街道。
狭窄的车厢内,陆瑶珂被人绑住了手脚,此刻被马车颠得紧贴后壁。
陆瑶珂也不知道是自己什么时候上的马车,只记得自己被三爷身边的人打晕,再醒来就是在这车里。
马车晃得厉害,她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应是被人用了药。眼睛也被人蒙了起来,睁开眼就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陆瑶珂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许是眼睛看不见了,其他感觉反倒敏锐了一些,她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右上方有个风口,冷气都从那里吹了进来,想来是马车上的窗扇。
车速慢了下来,外面的声音也忽然变得热闹,陆瑶珂贴着车壁仔细听,猜测这里应是哪条主街。
廖三爷这么大费周章把她从侯府带出来,是想要把她送到齐荀身边吗?可是这样定会惹得齐荀生疑。
陆瑶珂想不明白,如果三爷想要让她杀了齐荀,最可控的方式应是引他入府,再派她靠近他便罢,现在却送她出府。
......廖三爷究竟想做什么?
陆瑶珂靠在车厢壁上,边想边摸索着手上的绳结,忽然一股冰凉顺着手腕滑下。
陆瑶珂摸了过去,圆鼓鼓的一串,她才想起来那是云煊送她的手串,当时随手戴上也忘了摘,不由得叹息一声,继续去摸那绳索。
她并非想要逃走,三爷拿祺儿的命威胁她,她根本没有别的法子。只是眼下她完全处于劣势,若是有机会掌握当下的状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