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餐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前往教室准备去上早八的课。
叶宿眠也刚放下书入座，就收到了唐玺发来的信息。
唐玺：我在你教学楼门口。
叶宿眠起身走出教室。
教学楼外。
他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伸手扯了扯脖颈处系着的灰色围巾遮住他大半张脸。
好些日不见，唐玺的发梢仿佛又长长了些，额前的碎发也已经快要挡住眼睛了。
听到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他才微微抬起头，两张黑色的ID卡递到他面前。
“上面这张是你的，编号不同，别搞混了。”
唐玺嗯了一声，“谢谢。”
叶宿眠一眼就瞅见了他显而易见的黑眼圈，寻思了下，问：“你最近很忙吗？我听陈泽空说你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
“想我了？”
就连声音都格外疲惫，也不忘调侃一句。
叶宿眠附和：“是呀，这么久没见，难免对你茶不思饭不想，思念成疾到我都饿瘦了。”
唐玺抬手在叶宿眠的脑袋上揉了下，继而轻笑道：“好好吃饭。”
被唐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叶宿眠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后，两手揣兜离开的背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神。
因为他们这节课的教室在一楼，教室内透过窗户能清楚看见他们窗外发生的一切。
别说她看傻了，就连教室里一直窥视的同学们也都傻了。
这暧昧不清的举动，要说他们没点什么，谁信啊！
唐玺没想到的是，就他这无意的举动，却坐实了他和叶宿眠的“恋爱”关系。
而窥视的同学们里，也包括了秦书言。
他牙齿紧咬，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窗外的一举一动。
即使叶宿眠回到教室，他的视线都没有挪开过。
直到他手机铃声响起。
当看到是张铭音的来电时，他直接挂断了，随后在微信里回了条消息。
“在上课。”
对方秒回。
张铭音：我中午来接你，明天的拍卖会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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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昏暗走道内一眼看不到头。
唐玺推开门，伴随着“吱呀”声，房内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唐玺蹙起眉，隔着口罩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借着窗帘缝隙透出的微弱光芒，唐玺摁开墙壁上的开关，房间瞬间通亮。
躺在床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抓起被子蒙过头，骂骂咧咧道：“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唐玺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面，想迈出的脚步顿住了，他站在原地，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耐之色，但语气平缓，“大哥，离圣辉拍卖会开始只有不到两个钟了。”
张铭哲翻了个身，“还有两个小时，急什么急。”
唐玺冷冷地望着他，“梳洗一番，过去也差不多了。”
张铭哲重重地呼了口气，翻来覆去半晌后，掀开了被子。
他双脚在地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只有一只落单的酒店白色拖鞋，他烦躁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赤脚踩在地上，俯下身寻找。
最后才从床底下找到另一只。
“你看你给我找的什么破地方，又小又破就算了，网还不好使！”
张铭哲暴躁地踢开地上的啤酒罐，它滚落到门边的角落发出刺耳的声响。
唐玺低眸看了眼脚边的啤酒罐，还有被溅了几滴酒渍的西装裤脚，他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转而微笑说：“这也是为了防止被人查到，这些日委屈大哥了。”
“这破地方连热水都没有。”
张铭哲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二十平不到的房间内，厕所就在房门口旁。
里面的白色墙壁已经斑驳，零零碎碎的墙灰脱落一地，洗手池上还有着深深浅浅的裂缝。
张铭哲拿起边上的牙刷，一只蟑螂飞速地从旁边蹿了过去，跑没了影。
他已经见怪不怪。
简单的洗漱好之后，他换上自己的球鞋，房门一阖。
唐玺早已在外等候，两人一同走下楼，退房离开。
两人站在马路边许久，张铭哲四顾道：“车呢？”
“没油了。”
说罢，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了两人的跟前，唐玺随即上了副驾驶坐。
“什么味啊？”
两人一上车，出租车司机便发出一声感叹，难闻的味道从身后传来，他转过头看去，张铭哲坐在后座。
感觉颜面扫地，张铭哲不耐地吼了一句：“看什么，开车啊！”
司机被吼懵了。
唐玺缓和气氛，道：“不好意思师傅，麻烦开车吧，我们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