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以前最不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洗完澡擦头发和吹头发了,她的发量很多,做这件事情要耗费很长的时间。
现在,也是这样。
听说厉尧要帮她擦头发,自然是一百二十个乐意。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宁嘉立刻将毛巾塞给他,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厉尧用毛巾裹住她黑长的头发,一点点耐心地擦着头发。
用了很久这头发才擦得差不多,宁嘉都困得脑袋一栽一栽的,才听见他低声说话:“好了,头发差不多了,你可以休息了。”
宁嘉睁开眼睛,道了一声谢,倒头就睡。
见她顷刻就入睡的样子,厉尧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他去厨房里打了水洗漱了一番,这才回了屋睡觉。
炕上只有这一床被子,宁嘉盖了一半,给他留了一半。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刚熄灭了灯准备睡觉,便立刻感觉到宁嘉翻过身来,钻进了他的怀抱。
“好暖和。”伴随着一声梦呓,宁嘉的身体便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了他。
厉尧的心跳加快,身体像是被电流穿过,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沸腾着都流向了那里……
他的手微微颤抖,不自觉地搂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很细,皮肤光滑得像是锦缎。
从她鼻子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胸膛,吹得他酥酥麻麻的,心也跟着发痒得厉害。
厉尧知道,今晚他怕是又要失眠了。
宁嘉早已经进入了香甜的睡梦,做梦抱着个暖水袋,热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口干舌燥地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蜷缩在厉尧的怀里睡。
自己的一条腿,甚至都快垮在了人家的腰上。
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当摸到那东西的时候,突然就听了厉尧“嘶~”地一声。
紧接着,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别乱动。”
“哦。”宁嘉吓得急忙松手。
等她明白了那东西是什么之后,脸通红滚烫,尴尬得不得了。
幸亏是晚上,谁都看不见。
尴尬的同时,莫名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隐秘的快感。
她睡不着了,正在回味刚才的感受,院子里突然传来咕咚一声,紧接着就是“噗呲呲”的动静。
“厉尧,院子里好像有人。”她支起半边身子,竖起耳朵听了听。
“我去看看,你躺着。”
厉尧披了件衣服,从炕头上下来,抹黑走到了窗户边。
只见,有一条黑影一步三趔趄地往老太太的屋子里走。
厉尧套上裤子就冲了出去,大喝一声:“什么人!”
他越是喊,那人影就越是逃得快。
各个屋里的灯都亮了起来,厉尧才看清楚,院子里的人竟然是老太太。
“妈,您大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折腾什么?”厉尧问道。
“没事!睡觉去吧!我也睡了!”许老太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门里,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将门拴得死死的。
“谁啊,老六!”厉刚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来,问了一句。
“没事大哥,回去睡吧!”厉尧说了一句,也回屋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许老太就喊厉尧去村医那里去给她买药。
宁嘉被吵醒了也睡不着,便起来去房后的厕所倒尿盆。
厉家的厕所和邻居家牛大婶的厕所紧挨着。
两个人就在厕所门口撞见了。
牛大婶这人是个长舌妇大喇叭,平日里没少跟许老太往一块儿说她的坏话。
宁嘉见了她就想躲,免得一大早坏了好心情。
谁料,牛大婶竟然主动拦住了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宁嘉,你家昨天做啥好饭了?那味道香的呀,在我家院里都能闻得到!”
宁嘉面无表情:“不知道,忘了。”
牛大婶嘿嘿笑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那肉味谁闻不出来?还有鱼是吧?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家从哪儿弄来的鱼呀?”
宁嘉一听就知道她是来打听事儿的。
她哼哼笑了两声,不动声色的转移了问题的焦点:“谁规定不过年不过节就不能吃肉?昨天,我家里有贵客上门,老太太自然是要进行尽力的招待!”
“啥贵客?不就是林知青吗?”
“对呀!老太太喜欢得很!昨天做的菜比我们过年都要丰盛!那就一个香啊!啧啧……真好吃!”宁嘉一脸的夸张。
就是故意说给牛大婶听,让她这个大喇叭去宣扬吧,让别人都听听,老太太是怎么偏心的?
“我说呢!昨天晚上你婆婆一趟一趟跑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