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然道:“你们真要在乎师父的名声,就让云凛把话说清楚,清者自清,是白的,谁也抹不黑。”
有人忍不住摸着良心附和了一句:“那么严重的车祸,不能因为宫玦死了,就这么算了。”
这时,人群里当年的受害者家属,才敢流露出悲愤,站出来道:“请法官大人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请法官大人查清楚我老公的死因,我天天吃斋念佛为你祈福都行。”
“这些年一再受人威胁,我们不得不再三搬家,背井离乡,没有胆子和能力去追究真相。请法官大人为我们做主!”
“我们整个家族都因为大哥的死,餐馆生意一落千丈,后来更是被逼到关门大吉的地步,潦倒至今,孩子们上学都没有钱。”
看着一个个痛哭流涕控诉的人,吃瓜群众一个个沉默起来。
法官和陪审团的人,都为之动容,
于是破例当场接受云凛的起诉。
云凛提供了不少宫玦各种不法交易的视频或者图片资料。
其他受害者家属,则纷纷提供当年一星半点儿的证据。
积少成多,足以给宫玦量刑定罪。
只可惜,夏璇和夏家其他人,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做事太过缜密,早有准备,所有的罪名,都扣到了宫玦头上,哪怕车祸案子重审,也查不到夏璇身上。
洛羽灵心情有些沉重,只判了宫玦,不扳倒夏璇,让她血债血偿,就不算真正为宫斐老先生他们报仇雪恨。
而被他们祸害的那些受害者家属,还将一直陷在失去至亲,家族餐馆也被迫关门断了生计的困境。
她打算派庄渝找这些人,愿意继续从事厨师行业的,可以去聚香楼发展,给他们一份庇护和安定生活的工作。
她一言不发的信步往前走着,江曜知道她情绪不
佳,便默默的陪着她一直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神的她,差点被车子撞到,江曜一把拉住她,搂进怀里:“怎么了?”
“没什么。”
其实,她心里是怨恨他的。
车祸过后半个月,她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她和江曜,便再也没有见过,甚至想联系他,都联系不上。
在她被剖腹取子,差点葬身火海七天后,汇天下应运而生。
这一桩桩无缝衔接的事,让她对江曜曾经有多痴恋,后来就有多寒心,多怨恨!
直到现在,她也仅仅是除掉了夏璇比较得力的一条狗宫玦,她真正厉害的帮凶陆御风,还没有露出獠牙。
想弄死夏璇,依旧遥遥无期。
而夏璇不死,她和其他无辜惨死者的仇,就不算真正得报!
见她脸色惨白,紧抿着唇瓣,似乎有无限心事,却不肯吐露分毫,江曜无奈又心疼,捧着她
的小脸,叹道:“小豚,你有什么心事和心愿,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为你分担。”
“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分担的。”洛羽灵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恨意和狂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从五年前开始,她谁都不会再信,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做出的温柔情深,让她觉得很假。
每次生死攸关时,他的相救,都让她在一时的感动后,越发的惊醒,提防。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狠绝无情,还是情深意重?
不!决不能迷惘,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渣渣!
手指挑开他的衬衫扣子,她猛地一口咬住他胸口。
江曜忍着痛,低头观察着她的表情,忍不住问出口:“小豚,你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洛羽灵赶紧摇头:“没啊。我这人脾气差,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咬东西发泄,你应该在我心情不爽的时候,
离得远远地。”
“咬了我,是不是心情好一些?”
“嗯。”
“那你多咬几次,咬狠点。”
“……”洛羽灵抬眼看了他半响,不但不再咬,反而松了口:“不疼吗?”
“想知道,就让我咬回去。我会轻一点。”
“……”死渣渣,一不小心就被他开车了。
恰好此时,江老太太打来了电话,说是想喝桂花酒,吃玫瑰饼,问她明天能不能陪她去御龙山巅的云中寺采摘桂花和玫瑰,教教她如何制作。
为什么要去御龙山巅的云中寺?
洛羽灵差点把手机给失手扔了。
难道,江老太太不是对她和夏璇之间的态度改观,而是,和孙儿江曜,一明一暗,里应外合挖坑等她跳?
以老太太和江曜的精明,莫非已经猜出她和洛羽灵是一个人?
淡定!淡定!决不能露出丝毫心虚和胆怯。
她不动声色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