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疲惫,明一终于开口:“小姐,您且稍作歇息,我去前方探路。”
闻言,穆芷青微微偏头,看着明一依旧淡定的模样,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习武之人,肩上扛着一个成年男子,竟然走得还这么轻松。
人和人还真不能比!
她默默吐槽一声,缓缓将沈祁放在地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状,明一冲着穆芷青行了一礼,便迅速离去。
“不……”
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穆芷青猛地瞪大眼睛:“你还没把五皇子放下啊。”
可明一走得飞快,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哪里还听得到她说话?
穆芷青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夜空,星光黯淡,周围静谧得只剩下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
她低头看着沈祁,男人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眉宇间的痛楚未曾消退。
穆芷青心里隐隐一痛,伸手轻抚他的额头,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心中的焦虑越来越浓。
过了片刻,明一急匆匆地返回,低声道:“小姐,前方有一间屋子,似乎有人居住。”
闻言,穆芷青双眸顿时亮起,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她从树干旁站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声音坚定道:“快,我们过去。”
明一点了点头,带着两个“累赘”,朝着刚才查探到的方向而去。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座简陋的农舍前。
屋子由土砖堆砌而成,外墙已有些斑驳,隐隐能看到墙角的苔藓。
顶铺着干草和木瓦勉强遮风避雨。
穆芷青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前,轻轻叩响了木门:“请问,有人在吗?”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此人穿着一件褐色的粗布衣裳,脚上踩着布鞋,双手满是老茧,一看便知是农户出身。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警惕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几人。
穆芷青还好,虽然满身尘土,但露出来的小脸却极为精致。
可偏偏她身后跟着个明一,扛着两个满身是伤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农户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你们是何人?此时前来有何贵干?”
穆芷青微微躬身,声音带着几分诚恳:“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我这两位朋友身受重伤,实在撑不住了,恳请大叔行个方便,收留我们一晚,帮他找些清水和食物,必有重谢。”
农户听后,神情仍显得犹疑不定,目光在明一身上的两人中游移。
他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姑娘,寒舍太小,怕是挤不下这么多人,几位还是另寻地方吧。”
穆芷青听闻,心中一沉,急忙道:“大叔,我明白您的顾虑。我们只是路过,绝无恶意,我朋友伤势过重,若再走下去恐怕性命难保。我愿以重金相谢,只求您能施以援手,救救他们。”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一双美目中隐隐闪过一丝泪光,看上去极为可怜。
见状,农户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叹息道:“罢了,进来吧。不过只能住一晚,明日一早你们便得离开。”
穆芷青心头一松,连忙道谢:“多谢大叔,真是万分感激!”
农户转回屋,穆芷青和明一小心翼翼地将沈祁搀扶进屋。
屋内简朴,一张木桌,几条长凳,还有一张草席铺在角落里,墙壁上挂着几件干农具。
昏黄的油灯散发淡淡的光芒,映照出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穆芷青先是扶着沈祁和洛云渊靠在墙边。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两人越发苍白的脸色,明一小心翼翼道。
他们来时匆忙,只带了几瓶金疮药,显然并不足以应对眼前的情况。
“必须得尽快用药才行!”
穆芷青此刻也皱着眉头,虽然现在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若是不赶紧处理他们身上的伤势,只怕这两人熬不了太久了。
思及此,她急忙转身诚恳地望向农户:“大叔,不知您的家里可以草药?”
这里虽然是荒山,但她前世曾听师父说过,这里草药资源极为丰富。
而她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草味,显然,这家人应该是个药农。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子塞到了农户手里:“请您帮个忙。”
银子一入手便是沉甸甸的重量,使得农户一喜,原本防备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喜色:“有,当然有,您等着!”
话音落下,他便乐颠颠地进入了里屋,很快便端出了一箩筐的草药。
“姑娘,这些是家里剩下的药材了,平日里咱们村里人采药就靠这些了,您看看可用不?”
穆芷青接过箩筐,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