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牢牢挡住。
沈祁斜睨她一眼，向皇上作揖，语气笃定：“若是此案草草收场，只怕真相就不能水落石出了。”
双方的空气几乎凝滞，司南侯夫人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眸中显愠。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祁后，嗤笑道：“沈大人，你三番两次阻挠我教训此女，难不成你也与她有染？”
此话一出，皇上大力拍桌，怒斥司南侯夫人：“朕的爱卿岂许你这样肆意揣测，如今办案讲究的是真相，我们要还原的事情的根本！”
司南侯夫人一惊，回过神来匆忙下跪，她差点忘记了，还有皇上在此办案审理。
她一改先前嚣张的姿态，惶恐地回答：“妾身只是一时心急，便生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其实私下并未对沈大人有意见。”
皇上睨着司南侯夫人，再瞧下边站得挺拔的沈祁，低声开口替沈祁解释。
“沈大人最为注重个人风骨，别说与楚清然有染，能入他眼与他交好的官宦都寥寥无几。”
而就在他说话间，方才混入人群中的穆芷青也有些忍不住。
她默默看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身影，心中越发无奈。
到底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把对方牵扯了进来。
“启禀皇上，臣女也觉得此事不应草草了结。”
“青青……”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开口，一旁的江氏震惊一瞬，下意识想要拉住她的胳膊。
可是穆芷青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俯身走出人群。
“哦？”
先前穆婉儿在马球赛上提到过她，因此皇上对她还算有几分印象：“穆二小姐此话何意？”
“回皇上的话，方才沈大人与楚小姐起争执之时，臣女也在场，因而可以证明沈大人的清白！”
楚清然根本没有说这里面还有穆芷青的事情，看着面前女子淡定的表情，司南侯夫人心中一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脱离掌控。
“芷青，你要看清楚现在说话是什么场合，如今在皇上面前，你所说的要是有任何差错，可是会牵连他人。”
她当即厉声打断道：“别忘了，你还有个姐妹在我府中。”
如今脸皮已经撕破，穆芷青冷哼一声，也不想再跟她做表面功夫。
“侯夫人，我说的每一句都是亲眼所见，怕什么？”
她故意忽视司南侯夫人眼中的失望，缓缓开口：“方才是我在外面闲逛，与这位楚二小姐起了冲突，她生气之下，特意拿了楚世子来威胁我，开口时极为亲密，两人不像是兄妹，反倒更像是……”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完，可司南侯夫人已经控制不住地抖了几下。
她脸色惨白，急忙道：“不可能，你在胡言乱语，孩子就是这个下人的，我身为主母，怎么会不知道府中的大小事务呢。”
穆芷青冷笑一声：“我看是夫人您身为主母失职了，没有管理府中大小事务的能力，才安排了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下人在楚小姐身旁。”
而默默地听着两人的争执，楚清然只觉得大脑里一片浆糊。
此刻，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对穆芷青说出两个人的关系？
对上司南侯夫人狠厉的表情时，她身体一抖，这位姨母昔日的手段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会死的……
这三个字猛地闪烁，楚清然昏沉的脑袋终于有了些顿悟，她乞讨般地跪到了司南侯夫人身边，一口咬定：“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楚燕晖的，母亲您就算不信，您也不能够拿司南侯府的骨肉去开玩笑。”
此话一出，犹如雷电划破天空，瞬间震惊在场众人。
司南侯夫人脸色惨白，她环顾着众人，瞳孔不住地颤抖。
“楚燕晖的？楚夫人，这可是真相？！”
沉默半晌，皇上锐利的目光投向了司南侯夫人。
这要是真的……这件事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
毕竟两个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名义上却是实打实的兄妹。
司南侯夫人嘴唇抖动，她不住地俯身向皇上磕头：“这是孽女在胡言乱语，皇上您千万不能够相信啊！”
说罢，她又转头用力地瞪了楚清然一眼，要不是现场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她恨不得直接命人来打死楚清然。
“你个不要脸的，怎么敢污蔑到自己兄长身上，你再这样胡说，信不信我当场就要你的好看！”
司南侯夫人说着手也停不下来，大力地掌掴了几下楚清然。
巴掌声顿时响彻整个会场，清晰可闻。
楚清然脸上又红又白，连去触碰自己的伤口都没有力气。
泪水已经耗干了她的所有精力，她如今跪在这儿，面对的是所有人。
她不甘心遭受这样的屈辱，可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