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带的都是签了死契的家仆,此刻也不怕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她只要一个公道。
“我看谁敢,你们不要忘了,我才是爵爷,这个女人没有我什么都不是!”
穆千鹤面色冷漠,紧紧护着穆婉儿和静怡,几句话让那些家仆不敢再上前。
他们死契是在伯爵府,但伯爵府当家做主的是穆千鹤,谁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他如今连装都不装了,江氏突然大笑,那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可以,现在想起来伯爵府是你当家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我,你怕早就被人唾沫淹死了!”
说着,她仍旧不死心地望了穆婉儿一眼。
可对方却连看都不看她,只默默躲在静怡身后,那副亲昵的模样,看得江氏心中一痛,最后一点期望瞬间烟消云散。
“好好好,倒是我阻了你们一家三口团圆……”
她凄笑一声,看着周围瑟缩的下人们,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摔门而去。
这一场闹剧,使得穆千鹤太阳穴止不住的痛。
他不知道今天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已经藏了十几年,为什么突然暴露?
静怡公主咬了咬嘴,神情更是着急:“郎君,现在怎么办?我的身份见不得光,要是她闹大可怎么办?”
她可是亡国公主,这身份一旦被爆出来,穆千鹤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他的。
更别说还有穆婉儿这个前朝的血脉在,怕是整个伯爵府都要被株连。
穆千鹤沉思,他既然敢养静怡,又把穆婉儿带回伯爵府,自然是有把握的。
“放心吧,她不敢,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她也落不着好。”
穆婉儿也深知江氏的性格,也安慰着母亲:“母亲,你放心吧,她那性子,无非就是打破牙和血吞了,她哪敢反抗父亲。”
静怡这才放松了几分,看着穆千鹤临危不乱的样子,更是倾心:“郎君,有你在我就放心,就算这么多年我见不得光,我也值了。”
“这是缓兵之计,等我处理好,你自是站在我身边的人。”
穆千鹤深情承诺,要是江氏看到这一幕,怕是真直接过去了。
江氏回府的消息穆芷青第一时间知道了,在听到没有带任何人回来的时候,她看着书上的内容轻笑。
红叶凑过来,她不认得几个字,只问道:“小姐,你看什么呢,很好笑吗?”
“好笑啊,这人为了母家为了自己的孩子,被丈夫欺骗多年都不敢把事情闹大,怎么不好笑。”
“那她可真可怜。”
“是啊,真可怜。”
江氏什么性子穆芷青何尝不清楚,今日这一闹怕是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
穆千鹤也是谋算够深,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江氏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这事情,一动而牵连全家啊。
江氏一回到院落,强撑着的意识终于抵不住,直直倒了过去,可把常嬷嬷吓死了,生怕她就这么过去了。
“快请郎中,夫人昏过去了!”
郎中上了门,只说江氏是气急攻心,一时间受不了刺激才晕过去的,开了些药也就走了。
穆之翎还在告假,听到江氏卧病在床,急忙赶了过去。
在他印象里,江氏身体极好,一年到头不会有什么生病的。
可到了院门口,却看到穆千鹤着急万分在门口半天不肯进去。
“父亲,母亲怎么会突然卧病在床,郎中怎么说的?”
“放心吧,你母亲没什么事情,左右不过就是最近天气不好,偶感风寒了。”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穆千鹤一僵,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但穆之翎却并没有发现:“母亲身体一向极好,怎么会突然得风寒,还这么严重?”
他脸上闪过几分疑虑,再看向周围人的神情,越发觉得不对劲。
但还没来得及思索,穆千鹤把他拉到一边,表情严肃,语重心长。
“我也不好与你多说,你在外从军,家中繁琐事多,你母亲这么多年忧思过多,落下了病根,最近婉儿婚事也焦灼,你母亲这才病下了。”
“原来是这样,司南侯府还是太过分了,我去沟通沟通。”
“不用不用,这件事情为父在处理了,你不要掺和进来了。”
穆千鹤急忙摆摆手,低声拒绝。
江氏要面子,兴许不会把静怡的事情揭露出去。
可是穆之翎不一样他这个大儿子性格最为刚强,要真是闹大了,可就危险了。
穆之翎见状也不好再多说,让人递了根千年人参到江氏房中,这才出了房间。
一抬眸,却见穆芷青站在石榴树下温婉一笑。
“大哥!”
一声呼唤让看怔愣的穆之翎回过神。
他下意识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