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那是我亲兄弟,我怎么可能害他,我就是想我爹,怕他在那边衣服没带够,没别的意思。”
老大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末了还满脸怒气地看着程爻,“弟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联合一个外人回来对付自家人,你安的又是什么心?”
“你放屁!你把他当兄弟,有你这么坑自家兄弟的吗?啊!这些年你干的那些事儿,你以为村里没人知道啊。”
程爻刚才骂过一遍心里舒爽,这会儿把没骂完的继续补充补充,顺带把一旁起哄架秧子的嫂子也从头骂到尾。
“嫂子,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嫌弃自家男人不挣钱你倒是换啊,整天叨叨个没完,把自家孩子都弄得性格扭曲,还来指点我怎么教孩子,你有那资格吗?
还有,别有事没事的找我家那口子诉苦,不知道还你以为你想兄弟俩通吃,我们家可不想掺和进这种丑事里。”
程爻几句话把老大媳妇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她还反驳不了,因为她对太多人说过这些,根本不容辩驳。
老大也被程爻豁出去的态度给震的一时开不了口,反倒是村民们窃窃私语,那样子似乎早就对这些有怀疑。
白姒感觉自己啃了好大一个瓜,兴致勃勃地准备听后续,冷不防头顶上传来一阵爆裂声,她闻声看去,见是之前程爻安置空白牌位的屋子窗户碎了。
“糟了,忘了正事。”
白姒哎呀一声,抬脚朝着村外跑去,旁人看不见,她看得清楚,刚才有东西朝着老头子下葬的方向过去,这会儿那边就只有陆戎一个,他可对付不了这东西。
她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人家飞的,好在不一会儿程爻开车跟了上来,“上车!”
白姒没有片刻迟疑跳上了车,车子瞬间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吓得白姒赶紧抓住扶手,一脸惊恐地看向程爻。
这位村妇有点太猛了,这开车的架势和刚才回来判若两人。
“年轻的时候喜欢四驱车,后来长大嫁人了就没机会了,前些年我那俩孩子都到了外地,我才又动了这心思。”
程爻一边开车一边略带兴奋地说道:“我马上也五十了,算是黄土埋了大半截的人,今天却是我这大半辈子最畅快的一回。”
白姒看着她开怀的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的话,她看着是笑,眼睛里却没有什么光,她所谓的畅快,只是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发泄了出来,仅此而已。
车在路上飞快往前,白姒已经看不见那东西的踪影,她心急如焚,但也无计可施。
等终于到地方时,白姒拉了车门跳下去就跑,远远看见老家伙的尸身还放在地上,他旁边不远处有个坑,坑里正站着个人,手里的锄头搭在坑外,不知道低着头在看什么。
“陆戎,你没事吧。”
陆戎没有回答她,反而更低了头。
白姒心中疑惑,脚下就慢了点。
她先绕着尸身看了一圈,确定这尸体没有问题,水法所化的绳子还缠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外力冲撞的痕迹,这才走到坑边蹲下。
白姒还没开口,陆戎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眼白,直愣愣地盯着她。
白姒被他吓了一跳,还不及反应,耳边呼呼风声乍然而起,她下意识趴下躲避,不假思索地出手击中陆戎胸腹之间的穴道,后者嗷呜一声倒飞了出去。
“果然中招了。”
白姒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掉落在了陆戎一旁的锄头,刚才要是没趴得利索,这会儿脑袋都得被打爆。
她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猛然支棱起来的陆戎,他面无表情地重新拿起锄头,高高举过头顶,朝着白姒再一次用力砸来。
“我还手了啊,别不识好歹啊。”
她嘴里这么说,手上一点没闲着,几下把陆戎拉出了大坑,那是他给老东西挖的,应该才挖到一半就被上了身。
但白姒仔细观察过,上陆戎身的好像也不是什么阴魂,反倒像是一种控尸术。
她不由咋舌,没想到小小江家地下室的三个牌位上会有操控蛊虫、求财恶鬼和眼前这控尸的玩意儿,倒是挺齐全的。
程爻很听话地躲在远处没有靠近,看着白姒和陆戎大打出手,她既担心又兴奋,这场面可比电视剧里刺激多了。
然而没看多久,村子里跟她关系好的姐妹打来了电话,说是老大家的佯装查看去了她家,出来就跟围观的人说没事,两口子这会儿朝着他爹下葬的地儿去了。
“我知道了,我就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他们两口子准备干啥。”
挂了电话,程爻再抬眼看见陆戎被按在了地上,白姒正拿着一柄不长的木剑一下一下地拍打他后背,不一会儿就把人拍得直翻白眼。
程爻犹豫了一下,往前跑了几步,低声吆喝道:“老大家的来了,咱咋办呀?”
白姒拍了最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