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染在飞机上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坐在旁边的凌榆川找空姐要了一条薄毯，盖在慕汐染腿上，关心道：“染，没事吧？”
慕汐染摇摇头，“没事。”
谁在骂她？
“榆，我又做了那个梦。”慕汐染扭过头，看向外面，白乎乎的云朵近在咫尺，让她的思绪有些飘忽。
凌榆川心疼地看着慕汐染，他知道那个梦，那是慕汐染心底深处的“魔鬼”，是缠绕着她的那些不堪的往事。
曾经他带慕汐染去看过心理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才有缓解，可一旦停止治疗，又会被噩梦缠身，精神崩溃。
好在后面慕汐染自己研制出了能消除噩梦的药丸，情况才得以好转。
“药没有效果了吗？”凌榆川很是担忧，恨自己帮不了慕汐染。
“嗯，我要尽快找到教我医术的师父，或许她能有办法。”
“不然，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最后只能被困在噩梦中，再也醒不来。”慕汐染语气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
“染……”凌榆川想伸手拍一拍慕汐染的背安抚，但怕她生气，还是退缩了。
慕汐染回过头，朝凌榆川笑了笑，“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
她经历过的事情早已把那颗脆弱的心磨练得坚韧，不会轻易破碎。
凌榆川更加心疼，他想让慕汐染跟寻常女孩一样，不用那么坚强，可以想哭就哭，可以窝在他的怀里，敞开心扉，诉说她的柔软。
“染，如果你累了，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凌榆川眼中深情，声音如沐春风，悦耳好听。
他虽然跟裴璟寒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但两人的性格与气质截然不同。
慕汐染微微诧异，凌榆川对她，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感，超越了普通朋友。
但慕汐染不是自恋的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选择保持沉默。
感情对她来说是奢侈，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但裴璟寒，是她唯一压制不住的冲动。
下了飞机，凌榆川的司机已经等候在大厅外面。
“染，先去我那里休息吧。”
“我想去个地方，见一个人。”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凌榆川猜到慕汐染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于是，凌榆川让司机开车来到一处墓园。
两人走到一座墓碑跟前，慕汐染蹲下，伸手轻轻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字，冷笑：“你在地狱里待得还好吧？”
“当初你把我带来国进行魔鬼训练，让我生不如死，你教了我一身武功，给我武器，可最后没想到吧，却是用你自己给我的刀，亲手葬送了你的性命。”
慕汐染回忆着往事，面前这座墓碑里住着的人，就是当初欣赏她有杀人天赋，把她带走的面具男。
凌榆川担心慕汐染情绪失控，温柔地唤了她一声，“染。”
慕汐染站起身，“我没事。”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杀了他，只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
“都过去了。”
“我们走吧。”凌榆川担心慕汐染在这里待久了，会影响她的情绪。
慕汐染点头，面上平静，可内心早已被痛苦缠绕，压得她喘不过气。
昏暗的地牢，蛇鼠虫蚁在她身上肆意爬行，腐烂的尸体，馊掉的饭菜……
慕汐染胃里一阵翻涌，脑子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直直地往后倒去……
幸好被凌榆川接住，才避免摔下去。
“染，染……”
…
川都。
颜梦除了吃饭，一直都在卧室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电脑，代码，还有“病毒”。
到了晚上，林扬和夏青青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林扬给慕汐染发消息求救：【染姐，救救我，跟女孩子共处一室该做些什么？】
然而迟迟都没有等到慕汐染的回复。
“青青，我们看会儿电视吧。”
“好啊，我都可以。”夏青青也很紧张，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林扬打开电视机，换了好几个频道，最后找了个动画片。
“就看这个吧，很搞笑的，里面的狼和羊会说话，还处成了朋友。”
林扬脑子有点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夏青青尴尬地笑了笑，还是给对方一个面子吧。
在卧室里的颜梦直接用电脑操控客厅里的电视机，给他们放了一个恐怖片。
“妈耶，怎么回事，怎么跳台了，还是恐怖片？”
林扬没被恐怖片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