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兴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就差直言,他怀疑的人就是辰王。
且赵佑兴在质疑霍云卿,因为他们俩怀疑的对象竟然不一样,兴许在赵佑兴认为,霍云卿的聪明才智不输于他,甚至在他之上,他都能想到端王的嫌疑没有辰王大,霍云卿又怎会想不到!
赵佑兴质疑的当然不是霍云卿的聪明才智,而是在质疑她是不是已经和他有了同样的想法,但因为儿女私情选择了漠视。
整件事情联系起来,分明就是辰王从中获益最大,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陆星澜和陆星语兄妹俩虽然是榕城过来的,榕城距离京都也很远,但他们消息再滞后,也已经知晓他们的表姐已经和辰王殿下有了婚约。
姑母虽然远嫁京都,但每个月都会写家书回来,霍家有什么大事发生,陆家人都是知道的。
兄妹俩都觉得这位赵御史很是奇怪,问嘛要问他们家表姐的,他们家表姐都已经给出自己的见解了,他又要质疑。
怎么?非要他们表姐怀疑自己未来的夫君他才满意?
陆星语气呼呼的起身,双手叉腰怒视赵佑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都怀疑是辰王殿下所为了,还来问我表姐干嘛?不知道我表姐跟辰王殿下有婚约,需要避嫌吗?”
霍云卿觉得,陆家兄妹俩虽然咋咋呼呼的,但品行没什么大问题,至少这时候大胆维护她的模样,还是很让人感动的。
她扯了扯陆星语的衣袖,示意她坐下。
陆星语嘟着嘴,不甘心的朝赵佑兴哼了一声。
赵佑兴这人本身就很奇怪,被陆星语骂了一通,他半点不生气,还反思上了。
“霍姑娘,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让你为难了。”
陆星语闻言,顿时涨红了脸,她方才都大胆开骂了,结果人家都不生气?倒显得她有些咄咄逼人了。
她疑惑的看向赵佑兴,寻思这京都城的男人都这般讲礼数吗?这要是在榕城,早跟她骂起来了。
霍云卿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直言反问:“赵佑兴,你我相识这么久,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还是你觉得,我连在你面前都不敢说真话?”
赵佑兴闻言又反思起来,笑说:“也对,我认识的霍云卿,断不会如此,所以你真的认为,端王殿下更有嫌疑?”
霍云卿点头:“但我也没说辰王殿下就没有嫌疑,我更怀疑端王,只是出于对辰王的了解,他不屑用调换解药这种方式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赵佑兴蹙眉沉思,霍云卿的话他自然是信的,更何况都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他也可以相信霍云卿的眼光。
或许真的如她所言,辰王殿下不屑于那些低劣的手段,所以调换解药谋害陛下一事,她才没有把重点放在辰王身上。
“可是端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近期的行径完全没有优势,倘若陛下真的出事,他捞不到任何好处。”
“赵御史,有时候要看事情的结果,而这件事情的结果是,陛下龙体受损,但人还活着,且人还能保持清醒。”
赵佑兴突然反应过来,对啊,陛下并没有被害死,只不过陛下龙体受损,注定时日无多。
事实上三位皇子都受益了,因为陛下龙体受损,意味着他们之中将有人提前登上皇位。
至于是谁,那就要看之后各凭本事了。
赵佑兴先前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固执的认为端王前些日子被陛下惩罚,陛下若是这个时候出事,他是最没有好处的那一个,所以他的重点怀疑对象放在了辰王身上。
可是换位思考,辰王原本就受宠,又是血统纯正的皇嫡子,他急什么?
想到这些,赵佑兴意识到他先前的一切推断都有可能是错的,便将目光落在霍云卿身上,等着她的下文。
“霍姑娘,您快跟我们说说,为什么您认为端王殿下最有嫌疑?”徐进着急的问她。
“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最没有嫌疑的人恰恰有可能就是凶手,因为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他才可以铤而走险,变相的从中获利。”
徐进和赵佑兴面面相觑,各有思量。
霍云卿继续说道:“其实冥冥之中,端王殿下已经获利了,比如刚才,赵御史认为这件事情端王没有嫌疑,反而是辰王最有嫌疑,这是正常人的都会有的思维,也就是说大多数人都会和赵御史有一样的猜想,其中可能包括陛下,诸位,现在还觉得端王没有获益吗?”
赵佑兴如醍醐灌顶,瞬间清明。
端王何止获利了,而且收益颇大!
不仅可以让陛下怀疑辰王殿下,还能变相洗脱自身嫌疑,如果端王是幕后黑手,那么他的目的绝不是谋害陛下,而是抹黑辰王,因为辰王是他继承皇位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至少目前是这样。
现如今陛下龙体受损,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虽说靠汤药吊着,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