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看出来萧璟丞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按理说不应该啊,他是储君人选,如今陛下病重,对三位皇子来说正是重要的时刻,他应当严阵以待才是,怎么会在陛下面前出差错,让陛下对他不满?
端王到底在干什么?
萧璟丞的反应让他们各有想法,从永兴帝的寝殿出来,萧时安就快步追上萧北乾,与他说起了此事。
萧北乾对此不甚在意,“许是皇兄有心事,你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与我说有何用?”
萧时安撇撇嘴:“七皇兄也知道,监察司最近在调查父皇的解药被换一案,皇兄是最有嫌疑之人,臣弟自然是要与他保持距离的。”
“怎么?怕自己惹一身腥?兄友弟恭的戏码不继续了?”
“七皇兄此话何意?”
“为兄是什么意思你最清楚,时安,为兄不管你想做什么,只一点,别算计到她头上,否则,为兄不介意与你撕破脸,好好斗上一斗。”
萧时安听了这话,眯起了眼睛。
“七皇兄,臣弟听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最好,若是懂了,你该明白接下来怎么做。”
萧时安眉头紧蹙:“皇兄,臣弟是真没听懂,皇兄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皇兄不说,是想让臣弟去猜?皇兄也知道臣弟愚笨,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若是猜错了,那就承担后果,你觉得你承受得住的话。”
萧时安沉默片刻,突然咧嘴笑了:“皇兄,说实话,臣弟不喜欢被威胁,可谁让皇兄待臣弟最好呢,臣弟不会跟皇兄计较。”
萧北乾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茬,径自走远。
宫门口,丞相府的马车停在一旁,孟丞相身边的护卫看到萧北乾便迎了上来。
“殿下,丞相大人有请。”
萧北乾看向孟丞相的马车,淡声回应:“去告诉丞相大人,有些人有些事不必在意,本王自有分寸。”
护卫愣了愣,听懂了辰王殿下的意思,只能恭声回话:“卑职明白,卑职一定把话带到。”
萧北乾没再说话,径自朝他那辆奢华的马车走去。
孟鸣舟见状,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出声唤他,待萧北乾的马车驶离,他也没有多待。
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永兴帝耳朵里,听闻孟鸣舟有意和辰王私下商议,但被辰王给拒绝了,永兴帝沉吟深思,并没有多做点评。
倒是萧璟丞今日的反应,让他大为失望。
永兴帝叹息一声,看向汪公公:“朕是不是看错人了?”
“陛下,老奴听不懂您的意思,陛下九五之尊,贤明圣德,又怎么会看错人呢?”
“你不用吹嘘拍马,朕看错了林笙,怎就不能看错其他人了,今日三位皇子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你觉得端王能担重任吗?”
汪公公是个会看脸色的,他模棱两可的说道:“端王殿下今日确实有些反常,不过也不能一概论之,或许端王殿下真的只是在深思熟虑,一时不察罢了。”
永兴帝哼了一声:“你也信?”
汪公公讪笑着:“老奴愚笨。”
“别给朕扯这些,你要是愚笨,朕身边还有聪明人吗?朕不过是想听几句真心话。”
闻言,汪公公一副为难的模样,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陛下,其实老奴觉得,端王殿下或许是藏着心事,只是不知道殿下到底有什么心事,能让他如此反常。”
永兴帝生性多疑,当汪公公这番言论一出来,永兴帝脑海中就浮现了他吞服假解药的一幕,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萧璟丞所为?他知道监察司在暗中调查此案,所以心不在焉?
一旦有了这样的猜想,永兴帝愈发觉得就是这样,不由心中埋怨。
他自认为对萧璟丞不错,他怎么敢?
看来太子之位他是应该好好想想,如果端王不行,那就只剩下睿王了。
也不知道他这身体还能撑多久,现在开始培养睿王,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
萧北乾知道孟鸣舟想与他说什么,无非就是萧璟丞太反常了,他担心会有什么变故,所以想提前筹谋。
萧璟丞这般重视皇位,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在陛下面前失态,这确实让他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他今日行径,足以让陛下对他失望,既然如此,真要有什么事情,等着他狗急跳墙就行,何必为了他瞻前顾后。
萧北乾现在只盼着霍云卿能早点回来,条款已经敲定,待八百里加急送到边疆,他们签订好条款,她也就能回来了。
大概再过个十来天,他就能看到她了。
萧北乾一想到这一点,就心脏狂跳,抑制不住的激动。
等待总是漫长的,萧北乾每日都盼着,可他没能先把霍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