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乱成一团,霍万鸿夫妇带着许大夫赶到的时候,发现孟莹安的院子里挤满了背着药箱的大夫,不仅是城中医馆里的大夫,就连几个大臣们家中的府医都被喊来了。
看到霍万鸿夫妇,几张熟面孔围了上来。
霍万鸿面露诧异:“诸位大人怎么都在?”
“霍将军也是被相府的人请来的?”
“是啊,相府的人来请我府上的府医,我与夫人顺道过来看看。”
“下官等人也是一样。”
霍万鸿诧异不已:“莫非孟姑娘的情况不好?若不然丞相大人怎会如此大动干戈?”
他觉得孟鸣舟不是这般高调的人。
“将军有所不知,辰王殿下也在,想来是殿下的意思。”
“将军,殿下方才发了好大的火,宫里来的御医都跪了一地。”
霍万鸿和霍夫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朝几位同僚客套道:“诸位稍等,我与夫人进去瞧瞧。”
“霍将军请。”几位大臣纷纷退让,请他进屋。
孟莹安的寝卧里的确跪了一地的御医,萧北乾阴沉着脸坐在孟莹安床沿,冷声怒喝:“本王不是请你们来看热闹的,要是再诊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都给本王以死谢罪!”
御医们瑟瑟发抖的跪趴在地,颤声求饶:“辰王殿下息怒,辰王殿下饶命!”
许是御医们都很清楚,这位辰王殿下,真能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且陛下一定会纵容他。
“连个脉象都诊断不出,要你们何用!”
“殿下,孟姑娘的确脉象平稳,并无异常,她的病情也确实蹊跷,并非微臣等不愿救治。”
“是啊殿下,求殿下开恩啊!”
“一帮废物,来人!”
萧北乾正要下令,霍万鸿适时上前,朝萧北乾行礼:“臣霍万鸿见过辰王殿下。”
“霍将军。”霍万鸿的到来像是浇灭了萧北乾的怒火,他一改之前的愤怒,语气明显放缓:“将军和霍夫人怎么一起过来了?是莹安的事情让您二位担心了?”
“回殿下的话,莹安与怀宁早已定下婚约,听闻她昏睡不醒,臣与夫人放心不下,所以前来探望。”
萧北乾轻叹了一声,起身相让。
“莹安下午就睡着了,到了傍晚边想喊她起来用膳,可是怎么都叫不醒,本王听到消息就过来了,找了御医来瞧,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问题都诊断不出。”
霍万鸿看了眼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孟莹安,她看着就是睡着了而已,脸色红润有光,根本不像是生病了的模样。
可是昏睡不醒显然是不正常的。
霍万鸿又看向角落。
孟鸣舟和孟夫人枯坐在那边,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看到霍万鸿来了,夫妻俩都没顾上招呼。
霍夫人来到孟夫人身边,轻声安抚着她。
孟夫人眼底含泪,显然是哭过。
霍万鸿见状也唯有叹息:“殿下以为,此事有没有可能与北域太子赫连图有关?”
听了这话,萧北乾神情一滞,他朝候在一旁的林夏看了一眼,林夏会意,让屋子里的御医先行退下。
过了片刻,寝卧里只剩下萧北乾和孟氏夫妇,以及霍万鸿夫妇。
孟鸣舟早就怀疑过赫连图,如今听到霍万鸿也有同样的怀疑,他大步上前,急声说:“霍将军也觉得莹安的病情是赫连图所为?”
霍万鸿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萧北乾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应该说此事一定和他有关,本王回想赫连图临走之前,送了莹安一枚木簪,莹安戴过之后就出现了嗜睡的毛病。”
“那该如何是好?”孟夫人忍不住落了泪,心疼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孟莹安。
霍万鸿叹了口气:“殿下,臣以为,赫连图对莹安姑娘有所图,应当不会害她性命,若是得不到就要杀了她,莹安姑娘该是早就没命了,眼下看来,莹安姑娘定是中了毒,只不过我们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毒能让她只是昏睡,而查不出任何病因来,我们能做的,就是等着赫连图主动找上门来,道出目的。”
萧北乾目光沉沉的看向霍万鸿,“将军也说赫连图对莹安有所图,难道就不担心赫连图是想让我等交出莹安,由着他把莹安带去北域吗?”
霍万鸿当然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殿下,如果只有让赫连图带走莹安姑娘才能为她解毒,臣认为怀宁不会阻拦,没有什么比莹安姑娘的性命更为重要,殿下觉得呢?”
萧北乾沉默了,他无言以对。
如同霍万鸿所言,要是赫连图说,要么把莹安交给他,要么眼睁睁看着莹安长眠不醒,他该如何抉择?又能如何抉择?
萧北乾深感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帮自己的妹妹。
孟莹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