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查!给本王查个水落石出!”王府书房内,萧璟丞大发雷霆,他横眉竖眼,面容狰狞,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李志威面色凝重,担忧道:“殿下,眼下的情势对我们很不利。”
“本王知道!”萧璟丞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好一会儿他才停下脚步,咬牙切齿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本王背后搞鬼,如此明显的祸水东引,父皇定能瞧出端倪,届时本王就算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萧璟丞太清楚永兴帝了,就算他猜到是有人想要陷害他,也难保不会怀疑是不是他在做戏,毕竟越明显越不可信,越不可信反倒是更安全。
这事儿也怪他,以为城中流言尽在他掌握之中,也不知何时就冒出来霍云卿和楚峰同行去往临山城只是幌子,真正与她同行的人是辰王的流言。
京中百姓谁人不知,前些日子霍家嫡女和辰王在茶楼撕破了脸,二人郎有情妾无意,又怎么可能同行?
散播此谣言的人分明就是居心叵测,有种非要把这件事情引到辰王身上的意思。
这不就是明摆着祸水东引吗?
临山城一案,端王首当其冲,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想要把辰王拉下水,以此混淆视听,不用想也知道,最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他萧璟丞。
偏偏此事并非他所为,他被禁足在端王府,从未下达这样的命令,也就是说此事背后有人操控,是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的。
陛下生性多疑,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再简单的事情也能被他想复杂了。
原本只是他受临山城知府刘永发蛊惑,做出了不当之举,如今却多了个妄图祸水东引的罪名,陛下对他的不满只怕会影响到临山城一案的结果。
往直白了说,就算陛下知道火烧临山城百姓一事乃他所为,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临山城百姓安然无恙,瘟疫也得到了解决,可以说是功过相抵。
陛下已经没了两位皇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他不是犯下谋逆的大罪,陛下都不会重罚他,顶多做做样子。
可多了这条欲祸水东引的罪名就不一样了,在永兴帝看来,他这是意图蒙蔽帝王的判断,有蔑视皇权的嫌疑。
再往直白了说,陛下可以不跟他计较,可以轻拿轻放,但他作为皇子,亦是臣子,不得试图耍小聪明蒙蔽陛下的双眼。
萧璟丞被禁足在端王府的时候他不着急,民间质疑他的声音他也不在乎,可如今他坐不住了。
倘若让陛下生疑,往后他做任何事都将束手束脚。
到底是谁?谁想趁机置他于死地!
萧璟丞眯了眯眼睛,心中有所猜想,难道是萧时安?还是萧北乾自己散播的谣言?
齐王和贤王的死让萧璟丞彻底看明白了,他那看似最无害的九弟,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至于萧北乾,他嚣张跋扈目无王法,但他不愿相信表面所看到的就是真相,身在皇族,他从小到大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会是萧北乾吗?
不可能!他想得到霍云卿,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拿霍云卿造谣,惹她生厌。
会是萧时安吗?
有这个可能!
萧璟丞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谣言其实就是真相,而知道这些的必定是当事人。
——
次日,霍云卿跟着霍万鸿以及霍家三兄弟前往宫中上朝,身为女子,不得传召之前,她只能在殿外等候。
不多时,永兴帝宣她进殿。
霍云卿抬脚跨进大殿,前世她多次踏入这里,只因匈奴一战后,她手握战功,永兴帝破例让她成为大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将军。
再次来到这大殿之上,霍云卿从容不迫,毫无女子入朝的不安与紧张之感。
霍云卿目光所及,看到了不少熟人,唯独萧北乾不在,他倒是做戏做全套,先前一直称病在家,如今就算回来了,也不急着上朝,以免遭来怀疑。
她从诸位大臣身边走过,站定在中间的位置,朝永兴帝行了大礼。
“臣女霍云卿参见陛下。”
永兴帝虚抬着手:“免礼。”
“谢陛下。”霍云卿起身垂手而立,一派恭顺的模样。
“霍云卿,今日让你来所为何事,你可清楚?”
“臣女清楚。”
“很好,那你就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臣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霍云卿娓娓道来,将昨日在监察司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面对永兴帝对她为何会去临山城的质疑,她也按照计划好的淡定阐述。
“烧了?”永兴帝的反应和其他人相差无二。
“回陛下的话,臣女当时也慌乱,不过脑子就把信函烧了。”
她是女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