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在宋危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她并没有在湖心木屋多做停留。
她走的时候,宋危回头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目光追逐了许久,直至霍云卿上了岸,他才摇头失笑,悠闲自得的继续钓鱼。
霍云卿跟宋危没聊几句,但她在湖心木屋待了一个多时辰,她先回了御史堂,赵佑兴和徐进果然已经在这里了。
看到她,赵佑兴和徐进下意识的起身相迎。
“督公怎么说的?王大林还有救吗?”问她的是徐进,赵佑兴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眼底并没有半点期盼。
霍云卿摇了摇头,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徐进重重叹息:“还能怎么样?王大林什么都不知道。”
赵佑兴沉默着,没有说话。
霍云卿看向徐进,又问:“徐哥,你不是去了趟睿王府吗?睿王那边可有消息?”
“有!”徐进像是终于想起来了,惊道:“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今日我去睿王府,睿王殿下说他被禁足之后,朝堂之上颇有微词,朝中大臣认为涉嫌兄弟相残,睿王殿下理应在天牢或者是监察司的地牢里。”
霍云卿急忙追问:“可知是哪几位大臣谏言的?”
“睿王殿下没说,但他提了一嘴,殿下说他还没有被定罪,不会有人蠢到在这个时候得罪他。”
萧时安说得没错,他还是睿王,且陛下没有把他关进监察司,只是将他禁足而已,由此可见陛下是偏向他的,又怎会有人看不清局势,故意找茬呢?
除非!那些大臣是受人指使!
霍云卿看向了赵佑兴,赵佑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沉声道:“我这就去查。”
她应了一声,没跟着赵佑兴一块行动,而是直接回了霍府。
大殿之上的事情,问她父亲最直接了,只不过她现在身为监察司御史,总要有人去走个流程。
霍万鸿的书房里,他被问的满头雾水。
“乖女儿,这种事情你们监察司应该去问太史,他们负责记录朝堂官员的一言一行,你问我作甚?”
霍云卿谄笑两声:“问您不是快嘛。”
“那你也不能直接来问我,传出去……”
“爹放心,女儿已经让赵御史去问了。”
霍万鸿啧了一声:“你说你。”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想知道什么?”
霍云卿没跟他绕弯子,直言道:“听闻今日在朝堂上,有大臣谏言,质疑睿王被禁足一事?”
霍万鸿又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我也知道你接下来想问什么,就这么跟你说吧,质疑此事的都是贤王和端王的人,其中还有齐王殿下的人,不过齐王殿下中毒身亡后,他们几个应该是在找下家。”
“两拨人?”霍云卿直接屏蔽了齐王的那些旧部。
“所以你想从中分辨出什么来,很难。”
落井下石谁不会啊,齐王已死,萧时安被禁足,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怎么舍得错过。
原本霍云卿是想从中判断出到底是谁想推波助澜,如今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爹,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查,今日倒是有新的进展,只不过……”
霍万鸿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王大林的事情我知道。”
“您知道?”霍云卿有些诧异,王大林被带回监察司也不过半日,怎么就传到她父亲耳中了?
霍万鸿惋惜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王大林是不是无辜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凶手是以王大林的身份毒杀齐王殿下的,那么王大林就要为此付出代价,除非……”
霍云卿听到除非两个字,急声问:“除非什么?”
“除非王大林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戴罪立功。”
“他怎么找?他现在被关在监察司的地牢里,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在他们家的饭菜里下了药。”退一万步讲,就算王大林没被关起来,他身为天牢狱卒,也没有资格查案。
霍万鸿两手一摊,表示那就没别的办法了。
“爹,其实您是想告诉女儿,根本救不了他。”
霍万鸿抿着唇没说话,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就是这个意思。
齐王死了,陛下大怒,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霍云卿深呼吸一口气,无所谓的笑了笑,“爹,女儿方才见过督公。”
“宋危?他怎么说的?”
“他没说什么,倒是女儿在他面前许诺,一定会保住王大林!”
听了这话,霍万鸿脸色骤变,他腾地起身,无奈又担忧的说道:“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中,你当如何?”
“女儿本就没想着传不到陛下耳中,反正女儿定会有所行动。”
“你打算怎么做?”
“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