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挡在宋婉芝身前,眼神不善的盯着平阳侯,冷声道:“平阳侯,这里是霍家,您在霍家打霍家的人,这不合适吧?”
平阳侯怒目圆瞪:“她是本侯的女儿,本侯还管教不得了?”
“管教?此事明明是宋语嫣的错,您该管教的人是她才对。”
“事情还没说清楚,这逆女就要往自己亲生父亲身上泼脏水,她这是不孝!”
霍云卿皱着眉,回眸看了宋婉芝一眼,她眼眶通红,半靠着霍怀修,面露失望之色。
都说平阳侯府的嫡女备受宠爱,是这京都城最让人羡慕的名门贵女,眼下看来也并非如此。
侯府高门,子女众多,就算她是唯一的嫡女,也架不住被当成利益的棋子,平阳侯宠爱的是听话顺从的宋婉芝,而非出言忤逆的宋婉芝。
她的嫂嫂在这样的家族中长大,该是受了多少委屈。
“平阳侯,云卿是小辈,有些话不该由我来说,但今日请恕云卿无礼,有几句话云卿不吐不快。”
平阳侯很是不满,却也挑不出霍云卿的错处来,毕竟她礼数周到。
“霍姑娘方才就说过,这是你霍家的府邸,你想说话,本侯还能拦你不成?”
“那云卿就冒犯了。”霍云卿规规矩矩的朝平阳侯行了晚辈礼,而后才说:“我家嫂嫂方才说过,语嫣姑娘所作所为乃睿王殿下亲眼所见,平阳侯不信我家嫂嫂的话,难道是在质疑睿王殿下?平阳侯如此偏袒语嫣姑娘,又怎能怪我嫂嫂心生疑虑?”
平阳侯眯了眯眼睛,他没想到这霍家女竟如此能言善辩,这是把他的退路给堵死了,眼下他只能认定错在宋语嫣,要不然就是在质疑睿王。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还请霍家给个交代吧。”
平阳侯此话一出,霍家人都是面面相觑,宋语嫣做错了事,怎么还要他们霍家给交代?
唯有宋婉芝,已然猜到了平阳侯的用意。
她苦涩的笑了笑,只能无助的抓紧了霍怀修的手臂,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的夫君身上。
霍万鸿不懂就问:“不知平阳侯此话何意?理应是你们侯府要给我们霍家一个交代吧?这语嫣姑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平阳侯打算如何处置她?是让她青灯古佛了却残生,还是逐出侯府由她自生自灭?”
平阳侯脸色一沉:“本侯倒是没想到霍将军竟如此注重名声,要是没记错的话,霍二姑娘也曾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端王举止亲密,怎不将她处置了?”
“平阳侯此言差矣。”霍万鸿咧嘴一笑:“惠然与端王殿下那是两情相悦,又有陛下赐婚,语嫣姑娘的行径又怎能与惠然相比?”
“你!”平阳侯气不打一处来,偏又无言以对,只能拂袖冷哼,片刻后他语气沉沉的说道:“说到底是小辈之间的事情,不如把语嫣带上来,让他们把话说清楚。”
平阳侯都这么说了,霍万鸿也不可能拒绝,毕竟宋语嫣是他的女儿,他们霍家也没道理一直关着她。
宋语嫣被带上来的时候,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她扑通一声跪在平阳侯脚边,拽着他的衣衫哽咽道:“父亲,您一定要帮帮女儿,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霍云卿心里咯噔一下,看平阳侯跟宋语嫣这架势,是打算扒着他们霍家不放了是吧?
平阳侯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一脸为难的看向宋婉芝,语重心长的说:“婉芝,语嫣是你的亲妹妹,你就忍心看着她毁了吗?”
宋婉芝心中苦涩不已,默默垂泪。
“岳丈大人此话何意?小婿实在听不懂,语嫣姑娘趁她姐姐有孕在身,给小婿下了情毒,如此行径难道还要为她遮掩?”
平阳侯又是一声叹息:“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无论是霍家还是平阳侯府,面子上都过不去,还不如让怀修收了语嫣,也算两全其美。”
“荒唐!”霍怀修不可置信的看着平阳侯,愤怒道:“小婿还真是头一回见识到给自家女儿房里塞小妾的父亲,还请岳丈大人恕罪,小婿实在难以苟同,也断然不会纳了宋语嫣!”
“你!”平阳侯气得不行,索性不与霍怀修对话,目光再次落在宋婉芝身上,“婉芝,为父从小教导你,平阳侯府的名声才是最重要的,怀修在气头上为父不怪他,你是怀修明媒正娶的夫人,纳妾这种小事你决定就行,语嫣是你的亲妹妹,你俩知根知底,她留在你身边,你们姊妹俩也能互相照应,为父都是为你着想,你可明白?”
宋婉芝心中钝痛,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她宁愿是别人,也不愿是宋语嫣,与亲妹妹共侍一夫,她嫌膈应!
可是身为女子她不能善妒,身为子女又不能忤逆父亲,她该怎么办才好?
宋婉芝无措之际,霍怀修将她拉至身后,又推开了挡在他们面前的霍云卿。
他目视平阳侯,郑重其事的说道:“岳丈大人,小婿当初一眼相中了婉芝,也曾在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