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亲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霍云卿知道这些刺客与她无关,她都要怀疑自己了。
永兴帝脸色阴沉的看向霍云卿,沉声质问:“你可有话说?”
霍云卿不卑不亢的回话:“陛下,臣女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说完看向南亲王,“臣女敢问南亲王,您说这些刺客是臣女派来的,那臣女为何要这么做?臣女难道神通广大,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预料到溧阳郡主会与臣女作对,因此提前安排好了刺客?还是您想说这些刺客是霍家的人,霍家有意刺杀陛下,还是有意刺杀诸位皇子?”
“这……”
南亲王眉头紧蹙,他深知此事若是和霍家扯上关系,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陛下,臣女还有话说。”
永兴帝脸色沉沉,示意她有话直说。
霍云卿直言:“世人皆知臣女半年前才被霍家接回,倘若这些刺客和霍家有关,那臣女是如何做到仅用短短半年,就让霍家的人练就如此本事?”
周围的王公大臣听的连连点头,霍云卿说的没错,不管是谁都没这么大的本事,看来这些刺客和霍家无关。
“陛下,臣女所言能否证明刺客与霍家无关?”
永兴帝不得不点头:“朕从未怀疑过霍爱卿。”
“既然刺客不是霍家派来的,那南亲王只能怀疑是臣女一人所为,臣女先前说过了,臣女不能未卜先知。”
南亲王心有不甘,怒道:“说不定你另有所图!”
“敢问南亲王臣女所图为何?臣女一介女流之辈,难不成要刺杀陛下?还是要刺杀诸位皇子?理由是什么呢?”
霍云卿这一问,把南亲王给问住了。
她好像确实没理由这么做。
永兴帝按住南亲王的肩膀,笑说:“好了,朕体谅你痛失爱女的心情,但霍云卿是无辜的,你不能平白无故的诬蔑她。”
南亲王无言以对,只能叹气。
“陛下明察!”南亲王妃跪倒在地,哭诉道:“就算刺客不是霍云卿派来的,她也难逃罪责!”
永兴帝不解:“此话何意?”
“回陛下的话,溧阳死的时候霍云卿就在边上,以她的身手明明可以救溧阳的,可她却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溧阳命丧当场。”
霍云卿简直无话可说,什么叫她见死不救?她就非得神通广大,救得了所有人是吗?
孟莹安听不下去了,忍不住为霍云卿辩解:“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时情况危急,云卿又怎能顾得了旁人?更何况谁知道她会被利箭射中?”
这的确是无法预料的事情,孟莹安所言有理。
南亲王妃却是不依不饶,“霍云卿理应保护本王妃与溧阳郡主不是吗?”
“云卿凭什么保护你们?她是身有要职?还是你们南亲王府的家奴?她也是身份尊贵的将军府嫡女,救你们是情分,不救你们是本分。”
“你!”南亲王府怒指着孟莹安:“此事与你何干,你何必多管闲事!”
“对啊,溧阳郡主的死也和云卿无关,南亲王与王妃娘娘又何必抓着她不放?溧阳郡主处处针对云卿,难不成还要云卿以德报怨?”
“陛下,您听到了吗?”南亲王府一副抓住了把柄的模样,急声道:“孟姑娘刚才所言,不就证明了霍云卿是故意见死不救的吗?”
孟莹安气急败坏的跺脚:“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方才说是因为溧阳针对过她,她才不救溧阳的。”
“我没这么说,我说的是……”
“莹安。”霍云卿出言打断了孟莹安,她将孟莹安拉至身后,笑看着南亲王妃,语气平静的说道:“王妃娘娘,溧阳郡主出事的时候,臣女护着自家母亲与莹安,她们是我最重要的人,臣女还没有无私到不顾自家人的安危,去保护无关紧要的人,倘若王妃娘娘非要说臣女见死不救,那便是吧,臣女原本也没有职责非要救她。”
霍云卿这话说的直接又无情,可实属人之常情,不管是谁,遇到危险的时候总归会去救更亲近的人吧。
“你!”南亲王妃气急败坏,却是无言以对。
霍万鸿适时开口:“陛下,小女只是做了她当时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倘若南亲王与王妃娘娘要因此责难小女,臣是万万不答应的。”
永兴帝微微诧异,霍万鸿在他面前向来好脾气,这还是头一回如此强势。
“霍爱卿放心,朕不会偏袒任何人。”永兴帝说完看向南亲王妃:“溧阳郡主的死和霍云卿无关,王妃莫要强词夺理了。”
“陛下……”
南亲王听懂了永兴帝对此事的态度,连忙上前把南亲王妃拽了起来,低声呵斥:“够了,既然刺客不是霍姑娘派来的,那溧阳的死就和霍姑娘无关!”
南亲王妃很是不甘心,恶狠狠的瞪着霍云卿,显然是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