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兴是来调查猎场刺客一案的,监察司昨日夜里接到了永兴帝的加急信件,恰逢赵佑兴当值,便连夜赶来了。
他们一行人昼夜不停的赶路,此时都是眼下发青,面露疲态。
赵佑兴带着监察司的人朝永兴帝行礼,永兴帝满意颔首:“你们一路辛苦,刺客一案不着急查,先下去休息吧。”
“微臣多谢陛下体恤,只是猎场刺客威胁到陛下安危,微臣实在不敢懈怠。”
永兴帝闻言更是满意了,笑道:“赵御史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担当,朕心甚慰,不过你们昼夜赶路实在辛苦,还是先用膳吧。”
此时好酒好菜陆陆续续的送了过来,赵佑兴也不再推辞,谢过圣恩后在侍从的引领下入席。
午膳过后,赵佑兴便迫不及待的着手查案,凡事与刺客接触过的都要配合调查。
赵佑兴第一个找的就是霍云卿。
霍云卿早就在营帐里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了,徐进半点不跟她客气,直接入座给自己倒水喝。
赵佑兴坐在徐进边上,对面是霍云卿和孟莹安。
徐进猛灌一口茶而后琢磨:“霍姑娘,怎么那么巧刺客被您撞见了,有没有可能他们本身就是冲您来的,这些刺客和之前在京都行刺您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伙的?”
霍云卿摇头否定:“不可能。”
“您的意思是?”
“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伙人。”
徐进明白了,霍云卿并没有否定刺客是冲着她来的这一点。
赵佑兴蹙眉询问:“霍姑娘为何笃定他们不是同一伙人?”
“他们能混进猎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们背后的人安排进来的,要么他们背后的人提供了地形,让他们从外围潜入,如果是前者,他们必须登记身份才有资格进入猎场,那么刺客的名单在你们来之前就应该有了,想要查清楚他们是不是武馆的人并不难,所以只可能是后者。”
徐进认为霍云卿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霍姑娘,倘若他们是暗中潜入,如何证明刺客不是英勇武馆的人呢?”
“你说什么?”霍云卿还没回应,坐在一旁的孟莹安突然开口,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三人齐齐看向了她。
孟莹安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好奇,你们说的英勇武馆是怎么回事?刺客为什么会和武馆扯上关系?”
“孟姑娘有所不知,之前霍姑娘不是遭遇过刺杀嘛,此案由监察司负责,最终定案刺客来自于福安城的英勇武馆。”徐进有问必答。
“怎么会?”孟莹安神情木然,放在桌上的手本能的攥紧。
霍云卿担忧不已:“莹安?”
孟莹安回过神来,朝霍云卿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才听说此事,有些惊讶。”
霍云卿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而后作出回应:“武馆的人正被通缉,他们想要靠近南城都困难,更何况这次的刺客嘴里都藏了毒,他们是死士,和武馆那些人不一样。”
赵佑兴蹙眉:“如此说来,在京都行刺你的人和在狩猎场行刺你的人是两拨人,他们有不同的主子。”
霍云卿微微挑眉:“也不一定。”
徐进表示认同:“霍姑娘说得对,刺客不一样,不代表他们背后的主子也不一样,要不然怎么偏偏是霍姑娘遇到了刺客呢?”
赵佑兴朝霍云卿问道:“当时你可有什么发现?”
霍云卿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没有。”
其实霍云卿之所以那么笃定这次的刺客不是武馆的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猎场的刺客是真想要她的命啊!
“霍姑娘可有怀疑的人?或者说来到猎场之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孟莹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徐进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笑着询问:“孟姑娘想说什么?”
孟莹安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们让云卿说吧。”
霍云卿自是不会隐瞒,将她和溧阳郡主的过节一五一十的告知,听完赵佑兴就否定了溧阳郡主。
“刺客不可能是溧阳郡主安排的,就算南亲王府养了死士,溧阳郡主也应该无法驱使他们,除非得到南亲王的同意,可南亲王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冒险?”
霍云卿也从未怀疑过溧阳郡主,如同赵佑兴所言,南亲王要是真养了死士,那便是有不臣之心,行事理应谨慎,不可能为了溧阳郡主去冒暴露的风险。
“那会是谁?谁想让霍姑娘死?”
徐进在喃喃自语,孟莹安听了却是脸色白了又白。
赵佑兴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听闻辰王殿下是第一个找到你的?”
霍云卿点了点头,而后直言:“不可能是他。”
“霍姑娘凭何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