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她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萧北乾所有的不满都消散了,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晃了晃她,见她没有反应,拦腰将她抱起,轻柔的放在床榻上。
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热的迹象才算放心,他坐在床榻边,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他和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注定要分道扬镳,他不该过度关注她,他知道不该的。
可是看到萧璟丞为她挡箭的时候,他内心无比慌乱,生怕她会因此和萧璟丞牵扯不清,毕竟她以前对萧璟丞是不一样的。
霍云卿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皱了皱眉。
萧北乾本能的抬手想去触碰她,可他的手最终悬在半空,克制又隐忍的放下了。
“本王该如何待你?”萧北乾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他注定得不到答案,注定沉沦在困惑中难以自持。
萧北乾在霍云卿的营帐里坐了许久,久到林夏进来催促他,他才起身离开。
霍云卿昏睡到了傍晚边才醒,醒来的时候霍夫人坐在床榻边,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姑娘醒了!”周嬷嬷在旁惊喜的喊了声。
霍夫人忙凑过来问她:“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霍云卿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周嬷嬷笑说:“姑娘,您不知道夫人有多担心您,夫人怕您饿着,带着暖粥来看您,不成想您睡着了,夫人以为您是昏迷了,连忙喊来了御医,御医再三保证姑娘只是睡着了,夫人还是不放心,一直守着您。”
霍云卿清醒了些,起身靠坐在床榻上,有些疏离的开口:“有劳母亲挂念。”
周嬷嬷听她语气如此冷漠,不由觉得尴尬。
霍夫人也有些失落,但又想到都是她自找的,又挤出笑来,“云卿,你一定饿了吧,我熬了粥。”她说话间看向了周嬷嬷,周嬷嬷会意,忙说要拿下去热一下。
周嬷嬷端着粥下去了,营帐里只剩下她和霍夫人。
霍夫人看她脸色苍白,眉眼间尽是疲态,不免心疼,柔声问她:“伤口是不是很深?”
霍云卿有些不太自在,尴尬的回话:“还好,轻伤。”
“还瞒着我,你爹都跟我说了,深可见骨的伤,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轻伤。”说到这里,霍夫人嘀咕起来:“怎么那些刺客偏偏叫你给碰上了,等回去了我得上庙里拜一拜。”
霍云卿茫然的看着霍夫人,她从边疆回来也有半年多了,好像她们母女俩还没有像今日这般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吧。
她不由贪恋这份温情,可又怕只是刹那而已,毕竟霍夫人更在意的是霍惠然。
霍云卿不说话,霍夫人如坐针毡,她知道女儿是有心结了。
“云卿,我……”
霍夫人踌躇良久,没能把话说出口。
“母亲想说什么?”
霍夫人鼓足勇气,几次深呼吸后开口询问:“你是不是在埋怨我?”
“女儿为何要埋怨您?”
“因为我相信惠然,你父亲说得对,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就当着你的面说相信她,你心里肯定难受。”
霍云卿没想到霍夫人会跟她聊这件事情,既然她有心坦诚相待,那她自是愿意的。
“母亲,女儿心里确实不好受,霍惠然是个什么样的人,母亲不妨多观察观察,女儿也不想勉强您一定要讨厌她,但女儿不希望您被蒙在鼓里。”
霍云卿这番话倒是出乎霍夫人预料,她还以为霍云卿会跟她抱怨,说一些她才是她亲生女儿之类的话。
霍夫人不由陷入沉思,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人?
仔细回想,她家夫君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溧阳郡主凭何从未认识过云卿,就如此与她针锋相对呢?
还有之前的种种,霍惠然真的全然无辜吗?
可是她又有些害怕,如果真的她看错了人,那她岂不是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了不少委屈?她该如何面对她?
“母亲,女儿虽然在边疆长大,却也不是铁打的,女儿也会伤心难过,有时候女儿会想,如果回来是这样的,我还不如只有阿父好了,受委屈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阿父,阿父待我极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边,阿父总是相信我的,他会为我出头,会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我面前。”
听了霍云卿这番话,霍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她好像从未坚定的选择过霍云卿,她总是摇摆不定,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
“母亲,女儿不要求您只顾着女儿,女儿只是希望当我和霍惠然有争执的时候,您能对我公平一些。”
“云卿,我……”霍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向她保证吗?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霍云卿已然明白了她的内心想法,自嘲笑了笑:“母亲,您能想着女儿,女儿已经很高兴了,不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