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看向了永兴帝。
永兴帝冷漠的看着老宫女的软倒下去的身躯,眉眼间透露着满意。
她没有猜错,永兴帝先前的话就是在暗示宫女,示意她一定要为皇后证明,可她无凭无据,如何证明?唯有一死,用自己的命换皇后娘娘的名声。
永兴帝眼神冰冷的看向如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如贵妃也没想到这宫女竟会以死明志,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苍白无力的哭诉:“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永兴帝拍案而起,指着倒在墙边的宫女怒道:“贵妃的意思是她为了诬蔑你宁愿去死?她已经不在宫中做事,无需为谁卖命,若不是珍珠一事,她大可在宫外享受阖家美满,若不是皇后待她和善,她又怎会如此?”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
如贵妃自知说什么都没用了,但凡牵扯到皇后,他定会站在皇后那边。
皇后的确将三颗珍珠送给了她,可她并不觉得这是皇后的好意,皇后明明是在炫耀,她在得意!
她不喜欢那三颗珍珠,连带着陛下赏赐的两颗她也不喜欢。
可她深知自己斗不过活着的皇后,更斗不过死了的皇后,又怎会让王御医将那三颗珍珠放进盒子里,把皇后牵扯进来,是王御医那蠢货自作聪明,又或者是他故意为之,倘若东窗事发,他要拖她下水,不至于让他自己沦为弃子。
要不是王御医已经死了,如贵妃此刻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如贵妃一边哭着,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
永兴帝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冷声道:“贵妃,朕给你个机会,你将来龙去脉告知,朕会酌情处理。”
如贵妃深知不能认罪,一旦认罪,她的儿子萧璟丞只怕再无缘皇位了。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您为何不愿相信臣妾,难道非要臣妾也以死明志,才能此生分明吗?”
永兴帝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朕?”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愿蒙冤受屈。”
“你冤枉?你委屈?皇后明明送了三颗珍珠给你,你为何不肯承认?非要闹出人命你才罢休?”
如贵妃无助的摇头辩解:“陛下,臣妾从未收到过皇后娘娘送来的珍珠,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你还敢狡辩!”永兴帝怒极,大步朝如贵妃走去,萧璟丞见状连忙挡在如贵妃身前。
“父皇息怒,母妃有孕在身,还请父皇怜惜。”
永兴帝阴沉着脸停下脚步,拂袖冷哼。
萧北乾适时上前,出言提醒:“父皇,先把尸体处理了吧。”
永兴帝摆摆手,萧北乾将汪公公喊了进来,汪公公看到宫女的尸体,立马让人进来收拾干净,动作十分麻利。
尸体被带出去的时候,萧北乾将一袋银子交给了汪公公,吩咐道:“好生送回去,抚恤她的家人,让他们厚葬。”
汪公公接过沉甸甸的银子,恭声应下。
御书房内安静了片刻,直至宋危主动开口:“陛下,散播谣言之人已被监察司擒获,据他交代,是一名虎口生有红痣的女子收买了他。”
永兴帝看向宋危:“宋爱卿说的是王御医在为辰王做事的谣言?”
“回陛下的话,正是。”
“可查清楚了?”
宋危看了一眼站在御书房里的另一名宫女,意有所指的回话:“都查清楚了,收买他的人是咸福宫的兰心姑娘,宫里有记载,前几日兰心姑娘确实出宫了一趟,她虎口的红痣也让那散播谣言之人看过,确定是她没错。”
如贵妃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陛下,这是诬蔑,兰心只是出宫采买,采买回来的物件账簿上都有记载。”
宋危不卑不亢的回:“陛下,散播谣言之人就在宫门外候着,他一介平民,臣不敢擅作主张将其带进宫来,至于他的身份,是一名说书先生,京都城内认识他的人不少,一查便知。”
言下之意,监察司不可能随便找个人诬陷如贵妃。
如贵妃恨恨咬牙,却也无法反驳。
永兴帝勃然大怒:“不必见了,宋爱卿所言朕信得过。”
宋危继续说道:“陛下,其实在这之前就有传闻,意指王御医是被辰王殿下的人掳走了,但并无实证,散播谣言的人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查无踪迹。”
永兴帝冷哼一声,看向了如贵妃,意思是还用找吗?必然也是如贵妃所为。
如贵妃这回是真的冤枉,哭喊道:“陛下,臣妾真的没做过。”
永兴帝指着那名跪在地上的宫女:“她是你宫里的人,朕都见过好几次,还不是你做的?”
“兰心出宫只是采买,并未做其他。”
那名宫女也连忙磕头:“陛下明鉴,奴婢确实只是出去采买,并未……”
“大胆贱婢,这里有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