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打了一个喷嚏
“谁骂我？”
她揉了揉鼻子，快步回了寒院里。
这破身子，该不会是要生病了吧？
她紧了紧衣服，提着食盒就要往屋里走。
却在房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依靠着木柱睡着的雪燕。
月光明亮，照亮了这小丫头的身影。
她缩成一团，靠着柱子，半个身子都藏在阴影里，不仔细看还看不见她。
司瑶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轻柔。
“雪燕。”
“醒醒。”
雪燕睁开眼睛，看到司瑶那刻，她笑了。
“夫人，您回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慢慢站了起来。
“奴婢还以为，今夜您要宿在王爷那里，不回来了。”
司瑶抿唇。
“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去睡？”
雪燕从司瑶的手中接过食盒，先一步把房门打开，又点亮了蜡烛。
“夫人还没回来，奴婢怎么能先去睡呢？”
“总要等等的。”
“这不，奴婢等到了。”
“若是奴婢早去睡了，那夫人回来了，谁服侍您安寝呢？”
她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司瑶笑着看她。
“傻丫头，回去睡吧，我这里不用你侍候，我自己可以就寝的。”
她看着收拾床的雪燕，心里有一个位置暖暖的。
雪燕头也不回地说道：“夫人在王爷那里劳累了许久，我哪还能让您累着？”
司瑶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雪燕收拾好了床榻，满意地转头。
“夫人，睡吧。”
她目光落到原先放到桌上的食盒时，愣了下。
“那里面是？”
司瑶摸了摸鼻子。
“那是我给你带回来的吃的。”
“下午，咱俩忙了那么久，你也没吃饭。”
“吃点吧。”
雪燕感激一笑，走到了食盒跟前。
“其实，奴婢有吃饭的。”
“下午的那些饭食，夫人你都没有吃多少，好多东西连动都没动，扔了可惜，奴婢就吃了点儿。”
司瑶走过去，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南扶砚给她准备的饭菜也不少，足足有四菜一汤，看菜样，都是厨房在盛菜时，特意留了一小盘放进去的。
“你那时候吃，都是多久之前了，来，尝尝这个，这是王爷专门让厨子来府上做的，在京城里，想吃要排队买好久。”
司瑶拿了一块牛乳糕，递到雪燕嘴边。
两人相依相伴这些年，虽然名分上是主仆，雪燕也深受这里思想的浸染，从不敢放肆逾矩，但是在司瑶的影响下，雪燕也和那些战战兢兢的卑微奴婢不一样。
她顺从地张开嘴，顺着司瑶的投喂咬了一口，霎时眉眼弯弯。
“好吃！”
“夫人你也吃。”
司瑶：“我吃过了。”
雪燕：“再用些嘛，这么多呢。”
司瑶：“好。”
吃到中旬，司瑶揉着肚子，坐在木椅上，看着雪燕吃得满脸满足，脸上也带了笑意。
雪燕忽然抬头：“夫人，你说，王爷当着柳小娘的面，罚了您，可背地里，又喊您吃饭，这是图什么？”
司瑶：“……”
她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
“这个……”
她摸了摸鼻子。
“这个嘛……”
雪燕满脸疑惑：“王爷若喜欢您，为何要罚您？可若不喜欢您，又为何要这样？”
“他为什么要瞒着柳小娘对您好？他是王爷，在王府里，他是最大的，为什么要顾忌柳小娘呢？”
雪燕思索着。
司瑶心中一惊。
这丫头，心还挺细。
司瑶拿起一块糕点，塞她嘴里，笑吟吟道：“傻丫头，这还用想？”
“你也说了，他是王爷，肯定是要面子的，全京城谁不知道他爱柳衣衣如命？现在，他要为了我逆柳衣衣的意思，只怕京城人也会议论他，所以，有些事不能做得太快，得一步步来。”
雪燕慢慢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司瑶暗松了一口气，又认真地看着她。
“所以，雪燕，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咱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来，知道吗？”
雪燕认真点头：“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