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砚点了点头。
“嗯，别问了。”
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会骂一句智障。
柳衣衣小声地道。
“不过，扶砚哥哥，你真的不罚她？”
南扶砚抬眼看她。
柳衣衣立刻说道：“我只是觉得，姐姐虽然可怜，但是，也该立立规矩，不然这种事早晚还会发生。”
她又补了一句，尽显温柔体贴。
“稍稍处罚一些就好，也不要真让姐姐吃太多苦头。”
这句话说完，她有一些怔住。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处罚司瑶，她说话要小心斟酌，要委婉至极。
曾经可以随意处罚的人，如今，她却需要通过扶砚哥哥的同意。
那些她曾经看不上的处罚，如今，竟然已经是全部了。
柳衣衣彻底怔住。
心中有一个地方在隐隐坍塌……
南扶砚看了看她，慢慢点头。
“你说得很对。”
“只是她如今人都走了，总不能再把她喊过来责骂。”
想了想，南扶砚招了招手。
他的侍卫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问安。
“主子。”
南扶砚看着他：“对厨房吩咐下去，今日，不许再给王妃送吃的了。”
在这一片大陆，基本所有人都有吃夜宵的习惯。
人一日并非只有三餐，准确来说，是四餐。
晚上没有夜宵，饿得睡不着是常态，这就算是惩罚了。
柳衣衣点了点头。
“也好，就当是让姐姐长个记性。”
可是她不知道，厨房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这些年，他们给寒院的饮食能省则省，从来就没有给过夜宵。
某女和雪燕根本没有吃夜宵这个习惯。
……
离开听雪阁后，司瑶没回寒院。
她来了那个破院。
如今，隐隐的，那里已经成了她和南扶砚的秘密基地。
每次做了任务，两个人就来到这里复盘，已经成为了某种默契。
她坐在枣树下，捡了一串叶子，慢悠悠地揪着。
南扶砚过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天上繁星点点，明月当空。
一地月光下，司瑶一身素色衣裙，靠着一棵枣树，闭着眼睛休息。
她裙摆曳地，点点翠绿的叶子落在她的裙摆上，如同一朵朵绿色的花瓣。
平日里眸光璀璨，活泼明媚，如今安静下来，倒是……
南扶砚黑眸一深，把院门给关上，走到她身边坐下。
感知到有人走近，司瑶缓缓睁开了眼睛。
“来了啊。”
她打了一个哈欠。
“忙了一天了，可累死我了。”
“差点睡着。”
南扶砚黑眸幽幽地看着她。
“你差点把我害惨了。”
司瑶咧嘴一笑：“你也说了是差点儿，这不是没出事嘛。”
她坐到了石凳上，就在南扶砚的身边。
“铁子，我还真有点好奇，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南扶砚挑眉：“你知道她是怎么问的？”
司瑶嗤笑一声：“按柳衣衣的性子，不对，是恋爱脑这个人群的性子，肯定是问你，如果是为了她，愿不愿意抗旨不遵。”
某女眸光晶亮地看着他：“你咋回的？”
南扶砚失笑。
“还真让你猜对了，她真是这样问的。”
司瑶激动地一拍大腿。
“是吧！”
“我就知道！”
南扶砚叹息一声，把自己的回答又复述了一遍。
末了，他没忍住：“你说怎么会有人问这么智障的问题？”
“要不是我情商高，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回。”
“只回愿意，那当初为什么不抗旨？”
“回不愿意，这不就完了？”
司瑶拍了拍他的肩膀。
“淡定，铁子。”
南扶砚幽幽地看着她：“你到底是报复她，还是报复我？”
司瑶微笑回答：“报复你俩。”
南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