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砚回了书房。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柳衣衣。
柳衣衣站在门口，盯着紧闭的大门，双拳紧握着。
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额头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丫鬟心疼地要上前为她擦拭。
柳衣衣却瞪了一眼丫鬟，让她滚开。
然后，她继续在门口守着。
丫鬟心疼地望着她，小声开口。
“夫人……”
“你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至少用些饭啊。”
“王爷政务繁忙，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来，难道你要一直饿着吗？”
“不如回去用了饭，再来等王爷不迟，保不齐，您吃着饭的时候，王爷刚好忙完，听了侍卫的传话，就来找您了呢？”
柳衣衣仍旧看着紧闭的院门，声音坚定，只是眼神有些怅惘茫然。
“今日，别说是到了晚膳时分，哪怕是到了明日凌晨，我也会在此处等王爷。”
她说得决绝，丫鬟也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能陪着她等着。
南扶砚见此情景，停下了脚步，望着她，黑眸微动。
侍卫跟在他的身侧，小声地说道。
“也不知柳小娘是出了什么急事，可属下问她，她又不说，只说要等王爷。”
“属下也派人去她院里打听了，说是无事发生。”
南扶砚垂眸。
“无事，才是最难以琢磨的。”
他转身，走小道，从书房的后门进去了，没有被柳衣衣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内传来脚步声，侍卫从内把院门拉开，看到外面的柳衣衣，脸上有些惊讶。
“您怎么来了？”
柳衣衣眸光一亮，上前一步，却因站久了，脚麻，险些歪倒在地，幸好有丫鬟在她身旁扶着她。
她被丫鬟搀扶着，目光执拗地望着侍卫。
“扶砚哥哥呢？”
侍卫更错愕了。
“王爷？”
“王爷一直在书房处理政务啊。”
“王爷走时，不是跟柳夫人您说了吗？”
柳衣衣眼中的茫然更清晰了。
“他……”
她眼中有一些狐疑。
“扶砚哥哥，当真一直在书房？”
侍卫满脸的迷惑。
“不在书房，还能在哪儿？”
“柳夫人，您怎么了？”
柳衣衣咬牙。
“我想进去见扶砚哥哥。”
侍卫点头，脸上带着一些笑意。
“王爷刚刚处理完了一些政事，正是心烦意乱之时，若是有柳夫人在侧，定会开怀许多。”
他朝旁边侧了侧身子。
“夫人请。”
“属下是要去传膳的，夫人对此处熟悉，属下斗胆，先去传膳，就不带夫人进去了。”
柳衣衣见他如此举动，心中深知，南扶砚的确在书房里，并不在司瑶那处。
她心中的担忧缓缓消散，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扶砚哥哥饿了，那你就去传膳吧，此处本夫人很熟，不用你带路。”
对待南扶砚身边的人，她的语气还是客气的，声音举动都是温婉姿态，半点没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
侍卫行了一礼，恭敬离开。
柳衣衣走进去，南扶砚正脸色冰凉地站在书房的葡萄藤架下。
他双手负在身后，在葡萄藤架下踱步，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要往书房里走。
“这件事，如此办，便两全其美了！”
他满脸的欢喜，大步流星地往书房里走。
走了几步，似才看到柳衣衣，步子一顿。
“衣衣，你怎么来了？”
他脚步不停，继续往书房里走。
“衣衣，政务实在繁忙，我晚些再去看你，你莫要闹，我先去处理这些事。”
说完，南扶砚已经走进了书房，还“啪”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柳衣衣：“……”
她站在院中，怔怔地看着紧闭的书房门。
丫鬟小心翼翼地问。
“夫人，那咱们……”
柳衣衣却不见心情不好，反而嘴角勾笑。
“回去，用膳，本夫人饿了。”
丫鬟急忙点头。
“好！”
……
屋里，南扶砚站在窗边，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柳衣衣离开，他移开了眸子。
走了好啊。
走了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