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砚挑眉。
“猜到了。”
“所以，我来了。”
他拿起一本册子晃了晃，眉眼带笑：“如果你不想学，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司瑶抬眸看向他。
“什么办法？”
南扶砚缓声道：“我安排一个人在你身边，如果真有事务要处理，你交给他就是。”
“如何？”
司瑶沉吟片刻，摇头：“算了。”
她叹息一声，拿起一本册子翻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只感觉头疼。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懂得比较好，总不能事事依赖旁人。”
司瑶看向他。
“所以，你会吗？教我。”
南扶砚看着她，眸光微动。
他点点头。
“会。”
“来，我教你。”
他指着册子第一页上面的字，满脸认真。
“这是入账的时辰，这是月份，这是……”
烛光闪动，直到深夜，屋内的交谈声还在。
他讲得通俗易懂，司瑶有什么不懂的，多问了两遍，他也不恼，认真地把东西讲给她，直到她能看懂为止。
教完之后，他还抽查。
司瑶沿着记忆，磕磕绊绊地回答了他。
“这是年份，这是月份，这是盈利……”
南扶砚满意地夸了她一句。
“很好。”
“学得很快。”
外面天色渐亮，日光逐渐盖过了烛火的光亮。
司瑶这才惊觉，竟然已经天亮了。
“天，我们熬了个通宵啊。”
南扶砚揉了揉眉心。
“你睡吧，这些账本，你闲了就多看看，尽量记下来。”
“我先走了，还得上朝。”
司瑶歪头看他。
“不去会怎样？”
南扶砚扯了扯嘴角：“不去，崩人设。”
司瑶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
南扶砚离开，她也甩了鞋子，跳床上，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雪燕推门进来，喊司瑶用早膳。
司瑶挨床就睡，刚睡着，又被叫醒，烦躁地说。
“雪燕，你自己去吃，我很累，昨天一晚上都没睡，你让我睡觉吧。”
雪燕震惊，呆呆地缩回了手。
“王爷他……这么猛么？”
被窝里，司瑶猛然睁开了眼睛。
……
同样一晚上没睡着的，还有柳衣衣。
柳衣衣仍旧是那一身华服，只是眸光黯淡，眼下一片青黑之色，看着很是憔悴。
她呆呆的坐在屋里的木椅上，良久都没有换个姿势。
“夫人。”
丫鬟跑进来，跪在她面前，低着头。
“王爷从她的院子里出来了。”
说完这一句，丫鬟跪拜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柳衣衣眸光一动，落在她的身上，又缓缓落在外面升起的日头上。
“天亮了。”
她喃喃自语，说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他竟在那个贱人处留宿了……”
柳衣衣笑了。
“哪有什么天长地久的宠爱，终究，是我妄想了。”
丫鬟颤巍巍地抬头，小心翼翼地问。
“夫人，咱们还要不要对她下手？先下手为强啊。”
柳衣衣眸色一冷，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朝着丫鬟的脑袋砸去。
她沙哑着声音嘶吼，全无姿态。
“你怎么这么聪明？对付她？难道，本夫人不想对付她么？”
“如今，我还怎么对付她？就连管家之权，扶砚哥哥都给了那个贱人，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怎么对付她？”
丫鬟头上挨了一下，额头立刻出了血，她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柳衣衣却站起来，蹲在她面前，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要不然……”
柳衣衣阴冷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
“你这么聪明，不如，你去把她杀了，哪怕一命偿一命，也行啊。”
丫鬟身子一颤，哭着求饶。
“夫人饶命，奴婢再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