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鲜血顺着蛛丝滴落到自己面前，李明渊难得神情变得阴沉下来。
不管是男妓还是乞儿，他从不相信任何人。
更别说是有人心甘情愿为了别人而赴死。
一时间，李明渊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那孩子身边注定有不少的追随者，也正是这些人共同托举着，让她能够继续往上走，明渊，这也是你也要学习的地方。”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说单打独斗始终行不通。
但李明渊却不喜欢。
正是因为有人并肩作战，有人为师为友，所以也就意味着，一旦失去了这些人，心中便会崩溃不已。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斩断情缘。
他缓缓擦去鲜血，面对齐墨翎的攻击并未理会，反而纵身一跃，转过身来，打算直接先解决掉郑晚瑶。
结果几乎就是在同时，齐墨翎已经硬生生突破蛛丝，将剑刃直接刺入了李明渊的胸膛。电光火石之间，郑晚瑶也默契极强地拦住他所有退路，将对方逼到了船身边缘。
唯一可惜的是，齐墨翎刚才那一剑并没有刺中对方心脏。
“陛下确实厉害，懂得驭人，也难怪身边有这么多的追随者。”
李明渊竟踉跄着身形，紧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但他只是用指腹擦去鲜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只是越是得到的多，失去的反而就越多，如今的摄政王变法，导致百姓民不聊生，陛下难道说这件事情不是因你而起吗？”
面对李明渊此刻的软刀子折磨人心，郑晚瑶只是面无表情道：“所以呢？你是不是想说发生这么多事情，都是咎由自取，随州权贵叛国刺杀也是情有可原。”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却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假话。”
郑晚瑶冷眼看去，浑身上下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既然极寒之地那样好，不如将你葬在那里。”
她出手即为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