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白天在侯府,他早已一剑砍了那狗贼的人头!
季默压下万千思绪,攥紧手中金牌。
他想要的,是推翻这个烂透了的朝廷,是再造青天。只有主公才能实现自己的夙愿,所以无论主公要他做什么,忍辱负重呆在京城与这群人蝇营狗苟也好,在战场上阵杀敌也罢,他都九死不悔。
季默收回视线,不再犹豫,大步离开了寝宫。
他身后的郦黎,则陷入了另一重梦境之中。
“如果穿越到古代,会做什么?”
坐在对面的霍琮沉吟片刻,说:“大概会当个将军吧,如果皇帝太烂,就推翻他自己干。”
郦黎从笔记本电脑后探出头,羡慕道:“你这个专业,放到古代依然很吃香啊。”
霍琮很淡地笑了一下,问道:“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唔,当徐霞客吧。”郦黎也大胆畅想起来,“古代旅行博主,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霍琮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我看出来了,你对做官没有兴趣。可你既然学医,为什么不去当大夫?”
郦黎一拳砸在厚厚的资料书上,满腔悲愤道:“我当医生不是为了你嘛,除非你跟我一起穿越,不然谁还学这些?”
“医生,狗都不学!!!”
暴言之后,郦黎猛地从梦中惊醒。
外面天色微亮,他呆呆地躺在床上,梦中的记忆在飞速淡去。
郦黎最后想起来的画面,是自己把金牌丢给了季默,让他率领锦衣卫去刺探情报。
一群没受过训练的伶人,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就连郦黎心里也没底。
但聊胜于无,他身边太缺人了,严弥牢牢把控着他与朝臣们的接触,连私下召见都不允许。
唉,最可恨的是,他还得按时去上早朝。
郦黎坐在邦邦硬的龙椅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后背离靠枕八百米远,还不如霍琮给他买的懒人沙发舒服。
又是想念哥们的一天。
“相国饶命啊!”
相同的一出戏再次上演。
地方官员上报,又有几处发生了叛乱,因此今天的严弥格外暴躁,喷完这个骂那个,一通唾沫星子乱洒下来,总共有四个大臣的屁股要开花。
郦黎看了两眼,发现个个都长着该去挖运河的面相。
很好,活该挨打。
听到打板子的痛呼声从殿外传来,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把锦衣卫安插进这群人里面?
顺便让他们学习一下异世界的前辈们,练练打板子的技术。
到时候那帮贪污受贿的,给他狠狠的打,照死里打;一心为民的好官,那就表面打狠一点,在家躺两天做做样子就行了。
“陆舫呢,今日怎么没来上朝?”
严弥环顾一圈,没发现一个身影,顿时皱起了眉头。
陆舫的上官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相国大人,陆舫他母亲身体不适,他在家侍奉汤药,故而告假三日。”
“哼!”
严弥身后的罗登本想借机发作,他都想好了,要是陆舫胆敢用身体不适请假,自己立马就要让对方好看。
可惜陆舫竟然用为母亲侍奉汤药做借口,倒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
罗登重重冷哼一声,心道来日方长。
等三日过后,他倒要看看,陆舫还能找什么借口!
散朝后郦黎有些忧心忡忡,他思考再三,还是把季默叫到了面前,“你去偷偷通知一下陆舫,让他趁早离开京城吧,他上次为朕说话已经得罪了罗登,是朕无能,护不住他。”
季默露出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神色,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陛下,”季默提醒道,“您是皇帝。”
郦黎有些莫名其妙:“朕知道啊,所以呢?”
季默:“仗义执言,为国捐躯,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也是荣耀。”
郦黎急道:“什么本分不本分的,朕不需要他当烈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有什么能比保住小命更重要?”
“当然有,”季默凛然道,“君子舍生而取义也。”
郦黎跟他讲不通,瞪了他半晌,冷下脸道:“这是朕的命令,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季默顺从的低下头。
“但是草民……属下认为,陆大人和属下是一样的想法,他是不会离开京城的。一旦他离开,陛下在这朝中,便再无人可用了。”
郦黎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他闭上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明知前面是死路,偏偏还要往南墙上去撞?”
他没注意到,季默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