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琮闻言,沉吟了许久,才道:“鞑靼人对大萧向来存有觊觎之心,此次前来定然不是真心求娶长公主,应当有别的企图,咱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麟儿,你是不是放不下长公主?”
杜麟闻言,微微一怔:“原本我觉得她言行太过粗鄙,的确不喜欢她,不过自她那日在宫宴上拒绝我的提亲后,反倒脑海中时常想到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原本为父也想替你迎娶她为妻的,只要她嫁入咱们家,皇上就不会对咱们如何。可没想到,她对你的态度突然有了如此大的转变,实在是令人费解。难不成她有了心上人?”
“我不曾听说她与何人有所来往。爹,既然长公主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如儿子就求娶二公主吧,反正她也是皇上的女儿……”
“二公主如何能与长公主相比?此事往后再说吧。”杜琮摆了摆手,心中若有所思。
杜麟见状,知道父亲已有主意,便不再多言。
而回到珞漪宫的萧珞,并不知道鞑靼大皇子木格朗要来求娶她这事。
因为上一世并未发生过这事,且鞑靼人来参加父皇的寿辰时,她早已与杜麟定下了亲事。
萧珞回宫后,想起自己那幅还没画完的画,一头便扎进了书房里,直至掌灯时分,她才将那幅画画好,故意将它放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而后她还在书房的地面上洒了一层石灰,那人若是偷画,定然会踩到这石灰,到时候鞋底必然会沾上一些,查起来会更加容易。
她想看看,藏在她宫里的那个细作,到底是何人。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屋子里。
萧珞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到书房里。当她看到昨晚放画的那个匣子时,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匣子周围散落着一些凌乱的脚印,而那幅画已不见踪影。
萧珞心中一喜,看来这个细作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窗户纸被捅破了一个小洞,显然细作是通过这个洞来查看书房里的情况的。
她不动声色,跟着那串沾有石灰的脚印,一路寻过去,最后竟寻到了如云和如霜所住的屋子。
萧珞没想到,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细作,竟是自己最信任的侍女之一,不由一阵心寒。
如云和如霜,与如月和如烟,是一起被送到她身边的。她平日里对她们四人都格外厚待,几乎从未打骂过她们。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们有什么理由背叛自己。
心中有数之后,萧珞并未立即声张,她打算给那个人一些时间,让她能够将那幅画,送到她幕后主子的手上。
第三日,萧珞才召来珞漪宫里的几个管事,询问他们这些时日有谁出了门。
然让萧珞意外的是,他们的回答竟出奇的一致,并未发现任何人出过珞漪宫。
“我放在书房里的那幅孔珩的画作被人偷了!”萧珞对几人直言道。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私自进入您的书房,还将那么珍贵的画作偷去了?”几个管事听了,脸上立即露出惊讶之色,不似作假。
“你们速速将所有人召集过来,本宫今日势必要将那偷画贼找出来。”
几个管事闻言,不敢怠慢,一刻钟不到,便将珞漪宫里的所有下人召集起来,等候萧珞的搜查。
“本宫早就与你们说过,那幅画是本宫准备送给皇上的生辰礼,十分珍贵。你们谁偷的,自己站出来,本宫可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你们抗拒到底,待本宫查出来,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萧珞话音落下,众人且低头不语。
她的视线扫过如云和如霜二人,见两人都出奇的镇定。
“郝嬷嬷,今日宫里有谁出门了,你给本宫一一报来!”过了许久,仍无人站出来承认,萧珞便对总管郝嬷嬷道。
“回禀长公主殿下,这几日明面上出宫的没有,但偷偷出宫的,倒有两人,分别是您身边伺候的如云和如霜!”
“如云,如霜?来人,将如云和如霜拿下。”
萧珞原本以为奸细是她们二人中的其中一人,没想到两人都有份。
这两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长公主饶命,奴婢们冤枉啊,奴婢们没有偷您的画,不信您可去奴婢们住的屋子搜!”如云和如霜连忙跪地求饶。
“冤枉?跟本宫说说,你们都出去干什么了?”萧珞眼神冰冷地看向她们问道。
如云和如霜对视一眼,嗫嚅着说道:“长公主殿下,奴婢承认昨日的确出了宫,但并没有偷您的画……”
“哦,那你出去干什么?”
“是如霜家里出了点事,她央求奴婢陪她一起出去……”
“长公主殿下,您那幅画,就是如云偷的!”
如云话未说完,便被如霜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