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得到预料中的回答,继续往下说,朗声承诺道:“那这些粮食我们不要了,都留给留在山上的人,也算全了以往一番主仆之情。”
最先喊话鼓动奴仆们叛主的部曲,见不少奴仆听到此言后,皆面有所动,扬刀喊道:“别信他们!杀了这些贵族才最保险!”
顿时,叛奴眼中的希冀之色褪去,握紧手中的武器,杀意又重燃起来。
林者云拨开挡在身前护卫的部曲,眼神陡然锐利,直直射向那名喊话的部曲:“你确定要血战吗?”
“血战就血战!”该部曲狠声回道。
“对!”
“我们人多!”
“家主现在也不过是丧家之犬!我们有何不敢!”
“吾等悍不畏死!”
叛奴们七嘴八舌的叫嚣。人一旦跨过身份那到鸿沟,就无所畏惧。
胡三气的双眼通红,跨前一步,就欲上前砍杀这些胆大包天之徒,却被林者云抬手按下。
林者云对叛奴的叫嚣之声充耳不闻,面上毫无怒色的哼笑一声:“明明可以兵不血刃的拿到粮食。你们确定要为了弑主而血战吗?一旦血战,你确定你是那个最后胜了,且能吃到粮食的人吗?”
是啊!一旦冲突,就算不死,谁敢保证自己不受伤?
受伤又怎么办?如今缺医少药,受伤就是死!那些逃出城后,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死的部曲,死时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无药可医下,活活痛死,还不若当初在郐县就一刀就死个痛快,凭白受罪,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林者云眼神锐利的扫过那些叫嚣叛奴,被眼神扫过的每一个人皆都不自觉放下了武器。
“血战必有死伤,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死的那一个呢?”最后一句话,林者云说的杀气森森。
叛主的奴仆们心里皆明白,就算他们这边倚靠人多得胜,一旦血战也不会没有伤亡,死的伤的那个有可能就是自己。
林者云此话一出,连最先喊话的部曲,也被吓退,打了退堂鼓,放下了手中的刀。
“你们要说到做到!要走可以,不准带走一粒粮食!”
“粮食留下!你们即刻就走,我们就放过你们!”
既然主人家都承诺粮食皆留下,实在没必要为了杀人而血战。他们毕竟还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刻在骨子的奴性,让他们不敢再有他念。
叛奴们杀意退去,放下手中武器,如今喊话不过是声色内荏,
林者云见危机终于过去,暗暗松一口气,继续道:“愿意跟着吾等走的部曲和奴仆站到胡三身后来,即刻出发!不愿意走的,想留在露山的,就留在这,吾保证以后绝不追究。”
一阵熙熙攘攘的忙乱过后,最终站在胡三身后的只有十二名部曲,九名奴仆。
看到只这么点人愿意跟随于他,林者云的脸,黑成了酱色。
林知皇见状再次感叹,林者云这上司,做的可真失败。
看到林者云就这么点奴仆愿忠心追随,被部曲保护在一边看戏的王题嗤笑一声,心里顿时畅快不少。丢下一城百姓逃跑的不忠不义之人,无人追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弃人者,人弃之。
上山容易,下山难。
林者云强撑着身体处理完奴仆叛逃之事,又再度倒下,一干事务全部压在了林知皇肩头。
当时逃出的人中,还有林者云的三名美姬和两名庶女以及一名稚童幼子,女眷们这段时间在露山之上,因外男太多,皆避嫌躲在帷幔当中不肯出来,此时也需抛头露面与众人一道下山。
这一干女眷,身娇体弱下山麻烦,又吃不得苦,正哭哭啼啼地好不可怜。
林知皇被她们哭的头大如斗,此时已是逃难之际,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强行将她们安排给了力壮的部曲,皆由部曲背行下山。
裴氏病重起不来身,更不谈行走,也只能由两人抬行下山。
温南方与王题等人也紧随林知皇他们一行人下山。不然与一干叛奴在山上住一晚再走,他们还没那么不要命。
“师弟!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人少了!已经无法威胁我们!此时逃走,我们也有一拼之力!趁机走吧!”王题趁人不注意时,凑到温南方身边,小声兴奋道。
林知皇得到预料中的回答,继续往下说,朗声承诺道:“那这些粮食我们不要了,都留给留在山上的人,也算全了以往一番主仆之情。”
最先喊话鼓动奴仆们叛主的部曲,见不少奴仆听到此言后,皆面有所动,扬刀喊道:“别信他们!杀了这些贵族才最保险!”
顿时,叛奴眼中的希冀之色褪去,握紧手中的武器,杀意又重燃起来。
林者云拨开挡在身前护卫的部曲,眼神陡然锐利,直直射向那名喊话的部曲:“你确定要血战吗?”
“血战就血战!”该部曲狠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