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宁昏昏沉沉醒来,口中发苦。
一双有力的手托着自己,熟悉的松柏冷香让人安心不少。
苏卿宁拍了拍傅随的后背,傅随身体一怔。
她这会身体滚烫的厉害,傅随不肯把她放下来。
半山山庄灯火通明,李姨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二公子把她要回了半山,连带家庭医生和司机一起。
只是太太和二公子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
她们几个也成了闲人。
天天聚在一起拌麻将,要么就是和隔壁的王姨赵姨一起聊八卦。
还没退休就过上了养老生活。
除了偶尔有些惴惴不安会被炒鱿鱼,其他时候都惬意的很。
今天好不容易二公子带着太太回来,有个工作的机会,李姨大半夜还特地穿了一身工作服,小高跟儿。
谁知道太太是病着回来的,那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二公子神情也不好:“张医生呢?”
“在呢!在客厅等着了。”
李姨话音还没落,傅随就带着人上了楼。
张医生也紧跟上去,毕竟这都一个月没干活了,生怕傅随觉得他没什么用,反手把他开了。
苏卿宁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思绪恍惚着。
仿佛把缺水的她扔进了浪潮汹涌的大海之中。
她盘缩在一叶小舟,浪潮一点点吞没自己。
傅随紧紧握住她的手,张医生检查一番,连后背都湿透了。
他战战兢兢道:“太太,太太像是中药了。”
傅随焦急:“不就是乙醚吗,她已经醒了刚刚,这会发起热来。”
“是…那种…”
苏卿宁胡乱吻上傅随略带薄茧的手指,整个人都往他身上攀。
傅随了然,也知道这药怎么解。
一向混不吝的他,连耳廓都染上了红晕。
张医生十分知趣的走了,出来后撞上偷听的李姨。
李姨担心苏卿宁,语气也满是关心:“太太怎么样!她身子一直弱,我这天天药膳食补的才稍好点,才走一个月怎么又瘦成这样了…”
她没有孩子,一生都在傅家生活。
傅随母亲身体弱,是她把他们三人带大的。
太太这个小可怜,打小没了娘。
她妈妈生前和她一样,都是两位少爷的保姆。
她们二人无话不谈,是很好的好姐妹。
苏卿宁母亲离世后,她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姐妹唯一的骨血。
只可惜宁宁这孩子命途多舛,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两次绑架,一次失去了妈妈,一次失去了疼爱她的大哥。
“李姐,你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寻思着,或许过两天二公子和太太就和好了呢!”
“会吗?”李姨抹泪。
张医生神秘兮兮一笑:“肯定会的。”
卧室门难得的关上了,一盏黄灯温暖而暧昧。
苏卿宁主动吻上傅随紧抿的薄唇。
傅随撬开她的贝齿,热烈地回应着。
忽然,嘴角一湿,豆大的泪珠滚落,苏卿宁莫名其妙掉起眼泪,傅随捧着她的脸,慌乱的用指腹去擦。
可怎么擦也擦不完,苏卿宁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她说不出口的委屈,此刻全都爆发。
热烫的泪珠灼的人心肝疼。
“怎么哭了…不哭了…”
这样的热烈而温柔的傅随,她多久没见过了。
正是因为她见过这样的傅随,那九百个日夜才会如此难熬。
午夜梦回,都是他炙热的吻,热烈而张扬的爱。
大梦一场,留下的只有冰冷而泛着湿气的枕头,那是她的泪水。
傅随怎么也止不住,擦不完她的泪水。
索性低头吻上她的唇。
苏卿宁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下唇,铁锈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
泪水的苦咸混合着血液的腥。
巨石般的过往压的两人动弹不得,连喘口气都是奢望。
傅随的手探向苏卿宁背后的扣子,她也不挣扎,反而十分配合。
他覆身压上苏卿宁柔软滚烫的身体,只差一步时。
苏卿宁不再流泪,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傅随的脸。
一颗心被撕的粉碎,无论怎么热烈地拼起,都是无济于事的。
破镜是不能重圆的。
只会随着时间的缝隙越走越远。
夜晚的半山,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光斑。
或许是闪烁的星星,或许是清晨最早的航班。
阳光撒入房间,苏卿宁浑身酸软地醒来。
她身体干爽,除了酸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