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着萧令宜一下午,殿外一直安静无声,她以为早已没人了。
乌苏转身看去,祁鹤安坐在椅上,桌上是空掉的茶壶。
他除了胸前衣襟还有些凌乱外,可称得上衣冠楚楚。
她又想起刚进入内殿时萧令宜的惨状,一股怨气不由自主地升起。
乌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呛声道,“侯爷不就是始作俑者?何必惺惺作态。”
祁鹤安身居高位多年,不说北境,便是京中敢与他这样说话的达官显贵都没几个。
今日却被一个婢女毫不留情地讽刺指责。
他脸色一寒,眸中酝酿着危险的情绪。
乌苏话说出口了才知道后悔,明明刚才萧令宜叮嘱过她的。
此时被祁鹤安森冷地盯着,忍不住后背冷汗直流。
他连太后都敢不敬,更何况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说不定下一秒他便会拔刀杀了她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乌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她梗着脖子道,“侯爷身负血海深仇,自以为被人背叛愤懑,岂知谁的日子又好过了?侯爷拿真正有错的人没办法,却只能欺负太后一个弱女子,实非男人所为!在奴婢看来,与狼子野心的肃王没什么两样!”
她一口气说完,便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男人暴怒或者发落她的迹象。
她颤巍巍地睁开眼,就见祁鹤安皱眉盯着自己,眼里有怒意,却被生生压了下去。
他森然道,“滚下去。”
他看在她从小跟着萧令宜的份上,不想杀她。
但那不代表他能允许一个下人敢指着他的鼻子斥责他。
乌苏浑身一软,她知道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了一瞬,她不敢再多话,咬牙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