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准备大干一场,想到晨起过来时门外那些人武艺寻常,他若是强闯,倒也能跑出去,等他跑出去就赶去苏州搬救兵!
两人又说了许多,甚至敲定着彭府巡查等事情,一不小心就说过了时间,夜幕低垂时,向南打定主意试一试自己能不能闯出去,他正要告辞退下,门外一阵着急的脚步声,竟然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阿方,跑得满脸汗水,他喘着粗气到彭昱跟前,声音带着诸多恐惧:“大人,骆辉来了!”
“那些兵士手中带有火把,说是让我们将薛姑娘交出去,不然就烧了我们。”
“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彭昱猛地站起身:“竖子尔敢!”骆辉这厮果然毫无忌惮,莫非以为他彭昱就怕他不成!彭昱拿过长剑便要去找骆辉,一旁的向南都顾不上。
向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也气红了脸。
除了这个彭大人,那个张郎君,如今还有个骆辉骆校尉?春晓刚刚逃出来几日,就已经招惹了这么多男子!
女子果然事多,好看的女子更是祸水,招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向南不喜欢麻烦,可如今也十分生气,骆辉这厮竟然敢肖想他们大人的女人,如今大人不在,他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向南不曾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有何彭昱站在了同一立场。
彭府外,骆辉竟然穿红戴绿,一副新郎官的模样,看得彭昱双目圆瞪,他努力喘了两口气,勉强压制住怒意:“骆辉,你这是何意?”
近百兵士手中都有火把,将彭府照得如同白昼,骆辉清楚看到了彭昱脸上怒意。
骆辉笑了笑:“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今日自然来迎娶娇娘。”骆辉伸出马鞭,直指彭昱:“彭大人,还不快快将美人交出来。”
“你做梦!”说话的人不是彭昱,却是向南。他一脸怒火,大声唾骂:“你是哪根葱,竟然敢管我们要人!”他从小跟在魏修身边,何曾见过魏修受这样的窝囊气,就算魏修不在现场,向南也觉得憋屈,只想冲上前去,将骆辉暴揍一顿。
骆辉看着向南,却认错了人,他将向南看成了彭昱他们救出来的人,想起来春晓称呼他为兄长。
美人的兄长啊?骆辉反倒有些客气:“这不是兄长吗?如何这般生气。”
向南根本不明白这其中波澜,见骆辉开口,没听清他说什么就要上前揍人,亏得彭昱拉得快。
骆辉脸色十分不好看,他觉得自己十分有诚意,瞧瞧这么多兵士,寻常女子哪有这排面,况且他愿意为了美人放彭昱一马,这事要是闹到裕王面前,他少不得要担责。
可那女子着实罕见,骆辉越想越舍不得。
彭昱挡在向南身前,他已经恢复了平静:“骆校尉,此事绝无可能。”话一出口,场上众人便陷入诡异沉静,向南的张牙舞爪比不上彭昱一句,他虽是文官,却在永兴安安稳稳待了这么多年,通判之名不是白来的。
无需骆辉说话,葛大郎已站了出来:“彭大人还是这般倔强。”他语气怪异,话说出来竟然还有笑声传来,似乎是一场好戏正在上演。
骆辉骑在马上,俯视着众人:“彭大人,你这般我可就难办了呢。”
“也罢,女子千千万,我又何必只想着那一个呢?”他抬起手,看着彭昱,眼中满是冷意:“可都准备好了吗?”
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是!”
彭昱随即看见兵士手中一支支羽箭,目标正是他。
阿方吓得腿都在抖,此时看见火海般的模样,少不得规劝两句:“大人,大人!”
“如何能为了一女子,而弃众人于不顾呢?”
话一说完,阿方就看到彭昱看死人般的眼神,这样的目光,他才刚刚受过,自然不曾忘记。
阿方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了,否则必会惹得彭昱不满,可如今小命难保,他如何还顾得上其他,他跪倒在地上,拉扯着彭昱衣摆:“大人,不过一个女子,大人出身彭家,有何女子寻不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人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置自己于火海之中吗?”
彭昱再也听不下去,想要将阿方踢开,奈何阿方一心求活,死死扒拉着彭昱,句句哀求。彭府大门不知何时打开,春晓就站在门后,看着这一场闹剧。
阿方的话她并不意外,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她能活,别人就要因为她去死?这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她也不怨阿方,因为想要她死的另有其人。
人群之中,骆辉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是那样显眼,见彭府大门打开,心心念念的美人出来,收下兵士少不得怪叫两声,骆辉似乎也被感染,骑着马上前几步:“美人儿,你出来了?”
“还不快快随我上马,同登极乐。”
这是极为露骨的调戏,彭昱再也忍不住,猛地拔出手中长剑,将春晓挡在身后,剑指骆辉